她是看出来了,贺宗这个媳妇儿可不是真如她表面看着那么软和好说话。
贺宗对她,也不仅仅只是有些上心在乎。
杨家那事都多少年前的了,就算是前头杨家那两个女儿在玉颜坊给了他媳妇儿不痛快,他媳妇儿不也是当场就回敬了么。
现在两口子还憋着这口气不让吴家蒋家好过,上回她随口问了句那卖烤鸭的食肆打算开在哪里?铺子可找好了,得到的答案是城东。
后来她着人去看过那铺子了,还真是巧就正好在吴家那吉祥酒楼对面儿。
今儿,贺宗又抢了蒋家的前途,还是不惜搭人情去堵人家的路。
合该是两口子,都一个德性。
她自觉看清楚了就更不可能随意说,又提三女儿跟陈家的事也是她故意转的话头。
只可怜刘姨娘什么都不懂,看看老爷又看看夫人,又开始求老爷。
“老爷,您要为三小姐做主啊。”
她平时是个不多言不多语的人,但现在为了唯一的女儿又是哭又是求。
阮娇娇看向公婆,等着听他们如何说。
贺宗虽然是大哥,但上面还有父母在。
要是按照她的意思,当然是直接和离最好。
就陈晁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可靠,还心术不正,跟这样的人是过不了一起的,除非日后继续憋屈。
贺鸿顺作为父亲当然不想女儿被欺负,但真的和离的话女儿的名声,还有贺家的名声都是要考虑的。
他看着女儿沉声问,“陈晁真的说要休妻?连盛阳也不要?”
这个女婿不跟他们一条心,贺鸿顺也不太想要了。
还敢扬言要休他贺家的女儿,贺家也不是窝囊任他陈家捏圆揉扁。
贺玉芳点头,“他是这样说的,过了一夜他酒也该醒了。”
听了这么多贺玉芳也知道现在事情已经不只是她也陈晁的事了,与陈晁同床共枕这么几年她也是才知道原来他是那样看他们贺家的。
是她眼瞎心盲,陈晁多次推脱不跟她一起回娘家,又常以跟同窗探讨学问为由夜不归宿,花钱如流水,对女儿也不亲厚,她早就应该看出来的。
回想起来他曾看似无意说的话,贺玉芳的心越发冷。
他说大哥性情乖戾粗鄙不敬长辈,之前大哥下聘的时候他也说大哥张扬奢靡,前些日得知大哥送她那匹马时他脱口而出不成体统,他说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孝顺长辈。
还有每次她跟大嫂一起出门回家他都看起来不高兴,也说过大嫂出身商贾这种话。
若他只是贪花好色倒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但他是明摆着瞧不上她娘家。
贺玉芳不是没有心气儿的人,只是心疼女儿。
她要是带着女儿回来住,母亲能答应?
她们母女俩自己过日子也不是不行,她嫁妆里有个小院儿,虽是小了些但尽够她们母女俩住了。
盛阳没了父亲还有外祖和舅舅,父亲和大哥不会不管她们的。
丢人?她是怕丢人,但更恶心陈家用着他们贺家的人和钱财,转头还看不起他们。
在贺鸿顺沉声说出,“玉芳,你别怪父亲心狠。”
贺玉芳立马表态,“女儿都听父亲的,请父亲为女儿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