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重新进入平稳期,时岁靠着卖画赚到了不小的一笔钱,只不过和母亲的移植手术相比,还是杯水车薪。
就在好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之后,当时岁第一次拿到黄金海的返利。
看着银行卡上的庞大数字,看着比移植手术费用还多上几倍的数字,时岁惊呆了,她第一次这样直观感受到成为资本是什么滋味。
距离移植手术越来越近,王玉兰的术前心理波动也变得大起来。
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时岁三天两头便冲着医院跑,最后甚至好多个夜晚直接住在医院。
是夜,窗外夜色缓缓流动,时岁静静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目不转睛。
蓦地,一侧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妈。」
看着身侧掀开被子起床的人儿,时岁几乎是下意识站起来,她伸手摁开一侧的床头灯,声音低哑,「你要去洗手间吗。」
「不是。」
王玉兰长呼一口气,「妈有点睡不着。」
瞧着王玉兰微微皱着的眉眼,时岁笑笑,「这马上就要手术了,还有什么睡不着的呀,以后每天就都是好梦了。」
「不知道,妈总觉得有一种活不久的感觉。」
闻声,时岁连声道,「呸呸呸。」
紧紧攥住王玉兰的手腕,时岁眼神无限趋近于严肃,「医生说了,这次手术的风险不大的,你放心在这儿治疗,不会有什么事。」
今晚夜色很暗,所以窗外暗淡无光。
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床头柜上的小夜灯便越发显得柔和。
此时灯光淡淡洒在时岁一张小脸上,将时岁衬地也极柔和。
「都是妈不好,妈不会讲话。」
语罢,王玉兰深深看时岁一眼,「这些年妈体弱多病,大病还这么磨人,你一直在身侧照顾妈,真是委屈你了。」
「妈,你看你半夜不睡觉,就开始说这种话了。我觉得能有个妈妈让我忙活,时候大了说教我两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做手术那天......你姐会来吗。」
到底是王玉兰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便那时候时媛做的事情过分到极点,好多个黑漆漆的雨天,王玉兰仍会念着,时媛当初手术的地方痒不痒,疼不疼。
见时岁小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沉下去,王玉兰忙改口,「我就是提一嘴,不是......」
「妈你想见姐的心情我很理解。」未等王玉兰将话说完,时岁便将其打断道,「这种事情姐确实该来,明天我联系她。你有其他事情也可以告诉我,都让我来安排,手术的日子越来越近,你好好手术就行了。」
王玉兰的手都开始颤抖,她一下下拍着时岁的手腕,「有你这样的女儿,妈真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当晚母女俩还聊了许多,时岁不知道两人是几点睡的。
只知道在两人都躺下之后,王玉兰和缓的声音在房间内漂浮。
「时岁啊,等妈好了,妈就回家给你炖你最爱的莲花鸡。」
*
距离设计大赛决赛的日子越来越近,时岁的生活仿佛被上了发条。
不知怎得,姜堰的生活似乎也很满,两人的对话框从每天数不清的气泡,变成了极精简的寥寥几句。
只不过,看着姜堰仍会照旧分享生活中的有趣事,时岁倒觉得这样各自忙起来也很好。
关于林宛,时岁偶尔还会问起,姜堰在电话里很平静的说,他和林宛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以后也不会更进一步。
姜堰说什么,时岁便信什么。
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