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州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他率先进了后院,其他人都跟了进去,陆朝晖又有什么理由留在原地。
陆堂仲正对着房门,端坐在古色古香的厢房里,他面前摆着翠绿的茶具,边上有一名穿着干练,带着金丝框眼镜的青年守着。
饶是门外有四名黑衣保镖看守,陆堂仲也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慌乱来。
听到脚步声,他面带笑容的抬眸,先是看到了陆言州,后又看到了秦娇,再之后看到了他的儿子陆朝晖。
他神情未变,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转变,好似这场面还不足以让他费心思。
“来啦。”陆堂仲的目光最终落在陆言州身上,他满脸欣慰的点了点头:“多年不见,言州看起来又稳重了不少,听说你出了车祸,没出什么大事吧?”
他一副长辈的姿态,在关怀小辈的近况。
若是以前,陆言州能回以微笑,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并让他老人家不要担心,可是现在,他实在是笑不出来,哪怕装个样子也做不到。
“不知道五叔公指的是哪一次?是江南那次,还是在京城这次。”
陆堂仲闻言愣了愣,而后淡定的端起茶杯品了品:“老宅的茶还是不错的。”他顾左右而言他,说完笑着感慨:“我有些年没回来了,这次多亏了言州你,特意派人来把我带回来。”
陆言州淡然接茬:“早几天前就派人去了,想请五叔公回来一趟,还真是不容易。”
“我这人喜静,不喜欢来回折腾。”陆堂仲永远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
陆朝晖松了口气,或许真如他所想,是陆言州恶意抹黑,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正要为自家老爷子说话,却突然看他望向了秦娇,笑着问她:“秦小姐见过凤大师了吗?”
凤大师是谁?
这是众人内心的想法,他们齐齐看向了秦娇,等着她回应。
“见过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之前面色毫无波澜的陆堂仲心如死灰,他叹了口气:“看来终究是你技高一筹,所以她才失去了继承权。”
陆堂仲像是在说秦娇和凤祈,又像是在说他和陆老爷子。
事实摆在眼前,他筹谋多年,终究还是输了,以陆言州的手段,将他们这一脉逐出陆家的权力中心是必然的,弄不好还会赶尽杀绝,让他们在国内没有立足之地。
“这世上很多东西强求不来。”
秦娇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陆堂仲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可惜这世上有很多路是没法回头的。”
秦娇没再接茬。
陆言州眯了眯眼睛:“五叔公,你承认了。”
陆堂仲无所谓的笑笑:“你都把我强行带回来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事实上,得知陆言州没有死的时候,他就知道结局已经注定,他只是懒得狡辩,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罢了。
陆朝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爸,真的是您做的?”
陆堂仲皱了皱眉,嫌弃道:“没用的东西,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都把握不住,空有雄心壮志的蠢货。”
陆朝晖无法接受事实,踉跄的后退了两步。
唐傲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要逃,也就懒得再关注他,反正在老宅,他想逃也逃不出去,多的是人能拦住他,用不着他操心。
陆堂仲这么简单就承认了,倒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过他这样的做法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再狡辩也是无用功,还不如坦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