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警察不敢动,赵传薪绕过枪口,抬腿一脚踹过去。
那韩国警察被踹的趔趄,满脸的委屈看着斋藤季治郎和筱田治策。
但没等来主人的维护,因为主子也怕啊。
碰上这种不要命,也不要别人活命的人,谁能不怕?
赵传薪催促:“赶紧的,换衣服。”
见斋藤季治郎和筱田治策都不敢吭声,韩国警察只好乖乖照办。
赵传薪看似很莽,实际将在场的人心把控的十分微妙。
连斋藤季治郎受辱都不敢发话,那下面狗腿子就更加畏畏缩缩。
要是赵传薪一味地硬刚开枪shā • rén,以小鬼子那尿性,搞不好还真会拼个鱼死网破。
但他没有。
就是一点点的进攻心理防线,让他们逐渐崩溃。
吴禄贞觉得真痛快。
朝廷命官,不敢这样。普通人,也不敢这样。
唯独他赵传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嬉笑怒骂做事百无禁忌。
赵传薪踹这个警察两脚,给那个宪兵两巴掌。
竟然真的让这些人乖乖配合拍照。
“在地上倒上鸡血,另外那个谁,那个谁你过去,躺下,要倒在血泊中。
诶,诶,你他妈这是在装死,不是装睡,别故意弄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要凄惨知道吗……”
一通瞎忙活后,
赵传薪最后来到斋藤季治郎身边:“该你粉墨登场了。”
斋藤季治郎怒道:“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不会配合伱拍照的。”
“草,看你那小气样,气性咋那么大?我啥时候说要杀要剐了,大家都是朋友,交流交流摄影心得,这怎么了?我就是觉得你们干过这事儿,有经验,这才带上你们的。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可不是有经验咋地?
媒体作假,这事儿就是筱田治策一手策划的。
所以,斋藤季治郎也下意识的看了筱田治策一眼。
其实,筱田治策了解赵传薪和背水军,赵传薪也通过从直子优香那得到了情报了解了面前这俩鬼子。
他走到狼狈的筱田治策身旁,像揽小朋友那样揽住其肩膀:“刚刚呢,是我冲动了。筱田君,我向你道歉。”
江湖传言,赵传薪其人喜怒无常。
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筱田治策哼了一声:“不接受你的道歉。”
赵传薪脸色一变:“筱田君,不给面子吗?”
筱田治策身体颤了颤:“你究竟想怎么样?”
赵传薪眨眨眼:“我觉得吧,斋藤君这人脸皮薄,喜欢怄气。可筱田君看上去,像是个大度的人。我听说,那报纸就是你策划的。不如,这出戏还是你来演吧。”
说完,赵传薪将手紧了紧,他手臂长,直接将筱田治策的肩膀箍住。
然后强行带着他到一旁的那个纪念柱旁。
筱田治策已经不是反抗不反抗的问题了,问题是他双腿都被箍的离地,想挣扎都不可能。
这得多大的力气?
将筱田治策往柱子旁放下,赵传薪伸手将他两臂撑开,让筱田治策看似双手掐腰。
然后快速后退,吼道:“快抓拍!”
赫伯特·庞廷被他吼得下意识的就按了快门。
咔嚓……
筱田治策脸色铁青,但此时照片是黑白的,这种脸色,倒是符合日本人那种嚣张跋扈的形象。
赵传薪鼓掌:“不错不错,筱田君很威风啊。”
斋藤季治郎冷眼旁观:“赵传薪,你的奸计不会得逞,我们会澄清此事的。你做的,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刘永和终究忍不住了,骂道:“你tā • mā • de还有脸说奸计得逞?真是卑鄙无耻的小鬼子,你们造假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奸滑呢?”
斋藤季治郎刚想说话,却见赵传薪猛地冲到了刘永和面前,轻轻推了刘永和一把。
刘永和错愕,不知道为何要针对自己,也没说错话啊。
赵传薪瞪着刘永和说:“怎么和斋藤君说话呢?我都说了,那只是摄影交流。摄影圈的事,你不懂,不要张口闭口就卑鄙。正所谓,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你这人到底懂不懂?”
所有人都愣住。
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
这两句话,有点意思啊。
只不过,放在这个场合,听着咋那么讽刺呢?不光是讽刺,众人还隐隐从赵传薪戏谑的语气重,听到了背后的威胁。
他不是都说了么,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弄死你,再给你立个耻辱柱,写上卑鄙的墓志铭。
尤其是陈昭常,他知道这次事件必然会登报,登报的内容中,他就准备加上赵传薪这句话。
刘永和回过味来,赶忙点头哈腰:“对,对,赵队长说的是。”
眼见着差不多了,赵传薪摆摆手:“好了,今天杀青了,咱们收工!其余的造假内容,咱们回去商量着慢慢炮制。”
太嚣张了!
太目中无人了!
当着斋藤季治郎和筱田治策的面,大大方方的说要回去造假。
这特么的,一点也不怕消息泄露出去啊。
比起筱田治策那种猥琐行为,赵传薪可就光明正大多了。
但筱田治策不以为然。
在场的不但有清朝官员,还有日本人,有韩国警察。
你这样都暴露了,这造假还有必要吗?
他显然是不懂人心的。
今天的协商,其实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见赵传薪要走,吴禄贞赶忙一边追一边喊:“等等,赵先生,我还要劝劝你不要冲动,请听我一言……”
说着,就甩下陈昭常追了过去。
什么劝说之类的话,显然只是托辞。
陈昭常一跺脚,对斋藤季治郎说:“抱歉,斋藤先生,咱们明日再继续协商。”
说完,不等斋藤季治郎回答,也带随从跟了上去。
赵传薪回头看着追上来的两人:“找我还有何事?”
陈昭常先开口:“胡闹!你这般肆意妄为,是取祸之道。”
赵传薪听了,背起手来,仰天四十五度角,长叹一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赵传薪已经做好了随时舍身取义的准备。”
说到舍身取义,赵传薪想到了一件事。
他不等旁人搭话,赶忙对刘永和说:“咱们不能把后背交给小鬼子,装完逼也要防一手,让大家倒退着离开,枪口不要离开他们。至于我就不必了,毕竟丢不起那个人。”
陈昭常:“……”
你他妈刚刚还说随时舍身取义,转眼就胆小的防备日本人狗急跳墙,不矛盾吗?
吴禄贞嗤的笑出声。
他乐道:“赵先生是个很风趣的人啊。还没介绍,在下吴禄贞,忝为关外三省军事参议,另外总理这次间岛协商事宜。
这位是陈昭常陈大人,是吉林省巡抚,署珲春副都统。这次,陈大人负责指挥全局。”
吴禄贞?
赵传薪有些印象,也是“头铁”那一梯队的成员。
这人有信仰,有抱负。
至于陈昭常,那就算了。
他笑呵呵的对吴禄贞说:“哦,吴兄啊,幸会幸会。吴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禄贞想了想说:“筱田治策这人精通《国际法》,论口才,我和陈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赵传薪说:“他强任他强,哥们就是刚。口才什么的,其实很简单,这事儿我其实最精通不过。
他跟你讲法律,你就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讲道理,你就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讲政治。他跟你讲政治,你跟他讲文化……”
“啊这……”
吴禄贞给整不会了。
这他妈不就是泼皮无赖做派吗?
日本人够泼皮了,够卑鄙了。
可好像跟这人一比,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意思。
“这,这形同儿戏,不成的。我们是大国,大国要有大国的威仪……”
赵传薪一听就怒了:“屁!让人骑脖颈子拉屎的时候,你咋不说自己是大国威严呢?跟他妈棒子和小日本,讲个屁威仪。”
那要论无耻,棒子是第一。
要论卑鄙,日本当仁不让。
跟这两个国家,就没有什么高尚可言,能打就打,能坑就坑,能下作就下作,保证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