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绒城,地处流火平原,常年干旱燥热,多数土地被灼热干燥的大风吹得一片龟裂,甚至是相当一部分已经沙石化,连杂草都无法生长。也正是这个原因,此地方圆数千里皆是火绒城的领地,让火绒城成为附近拥有最大领地的城池。
荒芜龟裂的土地,除了摆在原处做摆设,连一粒粮食都种不出来,要来何用?
大风呼来,吃一嘴沙子吗?
所以附近的城池宁愿自个儿的领地少些,也不愿接收这些既没用,管理起来还贼麻烦的沙石地,也就让火绒城得了个“大便宜”。
白孤一行人进入火绒城地界已经一旬了,但依旧还在火绒城的外城徘徊。
没办法,山水坊的丙等马车一天最多也就走五百里地,这十天时间也不过只走了四千多里地,连火绒城领地的零头都没有走完。
虽然王西洲和花邪身为山水坊的山水郎,走过不少地方,见识过不少险山恶水,像现在这样的沙石风貌,两人也不是没见过。但这接连十天千篇一律的沙石风景,实在是看得一车人都有些厌烦。
王西洲还好些,毕竟他的心态向来很好。
白孤虽然是少年心性,但路上风景好坏对于他来说,也就那样。好看的就惊讶一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好看的,顶多就是在无聊的日子里在平添一些黯淡无光的颜色而已,就像是白开水兑些溪水,一样寡淡无味,喝多了一阵干呕反胃,吐一下就好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就是苦了喜欢上蹿下跳的花邪和一直向往外面世界的白小小了。
一个是吃惯了甜汤鱼肉的嘴刁食客,突然只能咸菜稀粥白开水,谁能忍受?
一个一直身处黑暗,向往光明,好不容易挣脱桎梏,来到向往已久的外面世界,却发现还不如原地,谁能接受?
所以这两人从来到火绒城的第七天开始,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病恹恹的模样了。
白孤此时正拿着一张大饼,里面卷着些酱肉,一口接着一口地吃得正欢,满嘴流油。
王西洲就斯文得多,但吃的速度不见比白孤慢多少。
其他两人手里各自握着一块大饼卷酱肉,满脸呆滞,嘴里嚼着大饼如同嚼蜡。
为了能早点到达火绒城内城,见到一些不一样的风景,这几天白孤让车夫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都拿来赶路。
但就算是这样,按照地图推测,他们还得再这么赶上三四天时间,才能到达火绒城的主城。
白孤拿出一个牛皮水袋,里面装的是温开水,喝了一口。
他在前几天离开客栈的时候,买了好几个牛皮水袋,都装满了温开水,以备不时之需。
反正须弥珠内的东西都会保持放入前的状态,根本不用担心水会变冷变质,放多久都行。
白孤将水袋塞到白小小手里,拍了拍她的手背,“很快就到了,再忍忍。”
白小小本来想噘嘴向白孤撒娇,但嘴角刚弯了一下,就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很快又回到刚刚那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好。
白孤轻叹了一声,看向王西洲,“王大哥,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是哪里,先休息一两天吧。这几天的风沙太大,都把人吹傻了。”
王西洲手指一抬,便有一道灵光飞出,在空中化作一张光影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