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
秦之榆喊了一声，秦书禾回头看向他，见他一脸焦急，愣了愣，歪头。
秦之榆不知道秦书禾听到了多少，但他还是道：“阿禾，我妈她……”
他试图说些什么，但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毕竟陈淑玉的那些话，无非就是用刀在秦书禾的心口上一下一下捅刀子。
秦书禾自然是全都听见了，她也不会当做没有听见。
毕竟有些事情越早种下因，在结果的时候，才不会觉得猝不及防，而是觉得，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秦书禾打字：“哥哥是哥哥。”
秦之榆只是秦之榆，他虽然上陈淑玉的儿子，但他们不一样。
秦之榆想让她别往心里去，想说陈淑玉只是一时着急口无遮拦，他挣扎半晌，只道：“阿禾，哥哥送你回去。”
秦书禾没有回家，而是去看了苏韵。
苏韵的病房在楼下，秦书禾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尖锐的骂声。
她想，她今天是不是有点儿撞鬼了。
怎么到哪都能听见墙角？
苏韵半靠在病床上，那张柔美娇俏的脸上满是病态的苍白，漂亮的杏眼有些空洞地看着某一处地方。
面对苏夫人的谩骂，她好似没听见一般。
“苏韵，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骂够了，苏夫人见苏韵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怒火蹭一下又上来了，骂道：“你一天天装着这副死人样给谁看？”
“跟你那个死人妈一样，整天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还不是被人家宋家跟破鞋似的扔了，人家还嫌你晦气呢！”
“还把人家秦小姐害的那么惨，我看你真的就是一个扫把星，谁和你在一起都不会好过了，真是晦气死了。”
“现在宋家不要你了，你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想也破碎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做着攀高枝的美梦呢！”
苏韵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她死死盯着苏夫人，像是软弱无害的幼兽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她道：“我不准你说我妈！”
苏夫人笑道：“怎么着？还想维护你那个死人妈啊？要我说，你就应该和你那个死人妈一起死了，省得你活着受罪。”
“我不准你说我妈！”
苏韵情绪像是失控了一般，忽然抄起床头柜上的东西疯狂朝苏夫人砸去。
她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你害死了我妈！”
仿佛积压了多年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坍塌：“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死！你这个shā • rén凶手！你就是个shā • rén犯！”
苏夫人脸上大变，她大步走上去，不顾苏韵的伤势，抓住她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
“你敢骂我？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长本事了是吧！”
“你个小贱人，我让你骂我！”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是不知道苏家到底是谁当家做主！”
“你妈就是个贱人，你和你妈一样！”
苏韵有伤在身，又是一只手，怎么都是打不过苏夫人的。
但苏夫人也没有好到哪去，脸上被苏韵抓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还被她把手臂咬了，那力道像是要咬掉她的一块肉。
秦书禾推门进去的时候，就见苏夫人和苏韵扭打在一起，当即脸色一变。
秦之榆连忙上去分开她们。
苏夫人捂着流血的手臂，痛得说不出来话，盯着苏韵的眼神好像要喷火了一般：“苏韵，好你个苏韵！”
秦书禾冷喝道：“滚出去！”
苏夫人看了秦书禾一眼，到底还是走了。
苏韵比起苏夫人，只能说更惨。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两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手背上的输液针也掉了，输液针划破了手背血管，血流如注。
脑后的绷带渗了血，嘴上也是满嘴的血，有被苏夫人扇巴掌之后破皮的血，也有咬破苏夫人手臂时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