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丰年听顾行舟提起姜家,只觉得晦气,板着个脸不应声。
顾行舟是个叛逆的,主打一个嘴贱,“沈侯爷,那姜家姐弟是您的儿女,往后您可会将他们接回侯府?”
“不会!”沈丰年沉声道。
“沈侯爷也太狠心了,姜氏姐弟再怎么说也是沈家的血脉,身世被揭穿,姜府肯定容不下他们了,沈府若不收留,他们以后该如何自处?”
沈丰年已经不想说话了,若非顾及对方身份,他非要让人将顾行舟打出去不可!那张嘴说出的话太令人讨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氏姐弟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他们的母亲当年算计了他,还生下两个孩子来恶心他,从知道他们存在的那一刻,他无时无刻不后悔,后悔当年自己的一丝仁慈。
“北川,你上前来看看。”冥沧御出声。
聂北川上前,撩开了床幔。
榻上,男子只着里衣,一动不动地躺着,双眸紧闭,面容安详,如同熟睡一般。
冥沧御居高临下地睨沈淮之,凤眸幽深晦暗,时隔一年,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
顾行舟顾不得挖苦沈丰年,忙走上前盯着沈淮之打量,那栩栩如生略微苍白的面容让他震惊。
这一刻,他们都有些相信沈淮之活过来了,死人哪会是这般脸色?
聂北川压下心底的震撼,坐于床沿,面色严肃,伸手替沈淮之探脉。
他的举动,让沈丰年和裴氏一颗心提起,忐忑不安。
聂北川脸色来回变换,眉头一点点蹙起,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困惑,把脉许久,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顾行舟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问,“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聂北川眉头紧锁,继续把脉,把完左手又换右手,最后苦笑了一下,收回了手,起身默默将床幔放下。
看向冥沧御的时候,表情复杂,“脉相微弱不应,若有似无,近乎死脉,又与死脉有细微差别,阴阳衰败,气血两亏,五脏六腑皆衰竭,这种情况按理活不过半柱香,可是……我才疏学浅,不懂沈世子为何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