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桑晚早就想到,纪韫会为难她,却不想会如此彻底。
幸好,刚才柳如烟离开的时候给了她这药碗,只需要含在口中,需要的时候咬破药丸,便能够暂且假装呕血。
春桃连忙伸手,软软扶住了纪桑晚,将她扶到一边去。
纪韫本想着今日就算是绑,也要把纪桑晚绑回去。如今她目中无人,欺辱尊长,是最好的时候。
可纪桑晚瞬间化作弱柳扶风的柔弱姑娘,纪韫倒是不能动粗了。他生怕,自己的态度太强硬了,今日纪桑晚就死在这里了,那他逼死嫡女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纪桑晚用帕子掩嘴,虚弱地咳嗽两声。
“父亲,祖母生病,女儿心中内疚。女儿特别准备了一些特别补品给祖母,希望祖母早日康复。
至于侯府的东西,女儿什么没有拿,也不打算在外面自立门户。只是女儿与纪云柔已经闹成今日这样,就算是不孝也想要向父亲讨要一个说法,女儿与纪云柔之间只能留下一人。
更何况,她与陆北辰不清不楚,已然是京城之中昭然若揭的事情,女儿容不下她,亦是没有错!”
纪韫看向纪云柔,还想要说些什么,春桃却差人带来了几个锦盒的稀有补品。
当东西被打开,足够堵住了纪韫的嘴了,这里随便一样都是价值连城,足以见得纪桑晚的用心了。
纪韫的声音温和了一些:“父亲也不知道你的身子如此不好。
这陆家是高门大户,讲究门第,就算是云柔进去,也只能为妾。她是你妹妹,日后若是能和你相互扶持,也好得过外面的姑娘,与你争夺夫君。
不过说这些言之尚早,桑晚你仔细想想!”
纪韫说完,看向纪云柔。
纪云柔眼里的不甘,根本藏不住。只见纪桑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几人都怕惹上事情,纷纷离开。
他们一走,纪桑晚立马坐直了。
“刚才可真险!”
纪桑晚感叹,但是春桃却似乎开心不起来的样子。
“方才小姐可真傻,怎么能真的给老爷打一巴掌啊,奴婢这就找东西给小姐敷一下!”
纪桑晚却深吸一口气:“若不是这样,那老太太真的病重,外人怕是要骂我不孝了。
我离开侯府的事情本来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如今还没嫁人,说出来对名声不好。若非有一个正常由头,我不能如此大胆。
如今便是要看看父亲是否豁得出去了。就算我不看重自己,我也要看重母亲的名誉。”
纪桑晚看着远去的人。
“而且我很快就会知道,父亲和害我的人是否有关系了!”
纪桑晚胸有成竹,因为那些药材就是战王送来的,纪桑晚还让柳如烟加重了药量。
纪家老太太虽然不仁不义,纪桑晚也不一定要她的命。
因为纪桑晚明白,这个家里最虚伪的便是纪云柔了,东西入了库房,她恨不得克扣下来。因为这些日子她也挨了打的缘故,她是最爱自己的了。
更何况,闹到如此境地,纪云柔还能出来蹦跶,也证明了侯府对她的保护和看重。
前世,纪云柔就在府中做着偷鸡摸狗的事情,如今纪桑晚也要让她跟自己一样,看看能否引出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