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转眼姜望又在郎中吊命的药方中残喘了几个月。六月时姜望还时不时会醒过来,现在姜望已经昏迷很久了。
柳枝守着姜望,姜陵打发了一批又一批闻味找上门来的苍蝇。柳枝绝望地求神拜佛,两颗眼珠布满血丝,执拗之态很是吓人,郎中自然不敢再刺激柳枝。
柳枝不知道,姜陵却是再清楚不过,姜望也就这两天了,纵是有千年的人参也留不住姜望。况且姜陵觉得姜望后期也很是痛苦。
七月的时候,姜望虽然还会醒来但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说话了,他看向姜陵的要眼神中充满着渴望与痛苦。姜陵也不知道姜望是渴望生还是死。
夜晚,一直昏迷不醒的姜望突然醒来。柳枝又惊又喜。拄着桌案,左手托脸的姜陵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她走近一看,柳枝正扶着姜望坐起来。
姜陵顿感不妙,这不是回光返照吧?她第一时间屏退屋内外人,然后紧紧地关上大门,插上门闩。
“儿不孝,恐怕要先走一步了。儿悔不听阿姐言啊!”姜望自知大限将至,回忆如走马观花在脑海中闪现,他最后悔地就是没听姜陵的话,他的伙伴们都不是他的益友。
听到姜望的话柳枝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了,立刻崩溃地抽咽起来:“我的儿——”
姜陵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是她的同胞兄弟,姜望今天就要走了吗?她想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两个字:“阿弟……”
姜望将自己的手搭在柳枝的手上:“要保重,要好好的。阿姐也是,顺便替我尽孝,照顾好妈。阿姐、妈,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