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到香凝花魁的目光,或者说,饶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
毕竟“修行者”三个字,足以抓人耳朵。
方才弹剑歌咏的槐院书生大为尴尬,支吾地想要解释下,结果硬生生给韩青松拽了出去。
临走时,前者还不忘朝后方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挥手:
“好姐姐们不必相送……”
韩青松黑着脸,只觉斯文扫地,云槐书院的风骨都给对方丢光了。
出了“潇湘馆”,他闷不吭声往前走。
后者讪讪跟着,不断搭话,试图活络气氛但均告失败。
不多时,两人前方出现一座宅邸,白墙黑瓦,院内种植一株株松柏,颇为雅致。
宅邸门口匾额上书“云槐书社”四字。
此地,乃是书院在神都的落脚点,这会二人方甫抵达,守在门口的一名穿儒衫,腰间佩剑的书生便眼睛一亮:
“秦师兄,韩师兄,张夫子说你们若回来,便去寻他。”
“夫子从宫里回来了?”胸口衣衫微敞,倜傥风流,名为“秦乐游”的高个子书生惊讶。
“恩,而且说是带回来了今日御兽宗与钦天监演武的结果。”
这下,容貌清秀,唇红齿白的韩青松也扬起眉毛,一阵丧气:
“夫子已经知道了啊。”
他还以为自己带回了独家一手信息。
二人走入庭院,与沿途一名名同样穿着打扮的师兄弟见礼——云槐书院男女比例极为悬殊,放眼望去,基本全是男子。
不多时,两人在内堂看到了身穿儒士长衫,蓄着山羊须,眼角鱼尾纹细密,气质儒雅随和的老人。
“见过夫子。”异口同声。
张夫子面带微笑,看着结伴进门的得意门生。
秦乐游、韩青松……正是这一代槐院青年弟子中翘楚。
前者风流倜傥,女人缘极好,每逢一地,必先探访青楼。
后者面皮薄些,却是最正统的书生意气,心怀天下,傲如青松。
“老夫业已收罗今岁五大门派天才情报,正要给你们观瞧。”
张夫子拿起茶几上的一叠纸张,递给两人。
在他们翻看同时,说道:
“大体与以往所知并无差别,唯独有两者要注意,其一,乃是钦天监洛淮竹比预想中更强,今日演武,未出全力便胜了赵元吉,可见一斑。
“其二,乃是前不久,墨林演武时,曾现身的一名自称‘禾’的少年。疑似与道门相关,具体身份未知,虽未展露修为,但能在墨林三种技艺上胜之,绝非凡人。”
洛淮竹……禾公子……
秦乐游与韩青松心头一凛,暗暗记下这两个名字。
张夫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