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战线的平静期,到此时已经快过去三个月了。
在这段无波无澜的日子里,南北双方都在拼命备战、积蓄进攻的力量。相较而言,北方更多是在制造战船,南方则是加紧征兵训练。
说白了,就是各自弥补各自的短板。
位于洪泽湖秘密基地的镇疆水军,今天迎来了最后一批二十五艘新战船,加上之前的楼船斗舰和运兵船,鲲鹏第十军的舰船总数量达到了三百零二艘。
而这,也已经是他们的极限。
“造船实在是太费钱了!”李江遥捧着账本感慨道:“再这么搞下去,我们就要破产关门啦!”
他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镇疆军府的家底虽厚,却也经不住死命的折腾。之前打造三个重装步兵军团、支撑数十万大军远征东土,西疆鬼漠已然承受了巨大的经济压力。如今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又日夜赶工的造出了三百艘各类战舰,险些直接掏空镇疆军的钱库。
谢坦之、司徒无寿和马木联名向李江遥报告,请求暂缓新的大规模军费支出,好让后方先喘口气。
李江遥同意了镇疆军府的意见,同时把徐友长喊来,严肃的说道:“三百艘,不会再有更多了。剩下的,只能从包遇春手里抢!”
徐友长闻言点点头:“我们也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行动!”
他摊开地图,指着上面说道:“聂先增建议,把首战的目标放在京口。这里自古以来就是水师重镇,既有码头,又有船坞,大江几条支流皆汇聚于此,极具战略价值。”
李江遥有些疑惑:“既然是战略要地,那么敌人在这里的实力必然很强大,为何要舍易取难呢?”
徐友长应道:“我也曾提出过类似的质疑。不过聂先增的看法是,正因为此地集中了敌人水军主力,所以对方更容易掉以轻心,不会相信我们一上来就敢直接进攻京口。另外,他还说,大都护的抢船策略,顶多只能奏效两三次,一旦敌人提起戒备,有了防范,就很难再得手了。因此,干脆择肥而噬,要抢就抢把大的。”
李江遥闻言大乐,连连点头:“这个聂先增,倒是很对我的脾气。京口敌人的兵力部署如何?搞清楚了吗?”
徐友长回答:“搞清楚了。情报司和第二军的斥候营,分别从陆上实施侦查,而第十军则派出几艘小渔船从水上进行侦查,基本摸透了敌人的虚实。京口码头,驻扎着叛军水师第四旗、第五旗和一支巡弋营,大小战船总共四百多艘。”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码头下游一个大型船坞,有六十六艘正在修理维护的船只。敌人的防备确实稍显松懈,京口附近各个支流的入江口,都仅仅安排了两三艘战船实施警戒,很容易突破。”
李江遥认真的看了看水军绘制的作战地图,问道:“另外两个人的意见如何?他们也同意聂先增的想法吗?”
“是的,罗远和王纹烈都赞成突袭京口。”徐友长应道:“王纹烈还特别指出,眼下刮得是东南风,抢船之后向北转移也会更加便利,值得一试。”
李江遥微微颔首:“准备怎么打?”
徐友长道:“我想让陆军参与,配合行动,水陆并进。杜建第二军的巨弩营提前部署在瓜洲渡口附近,而罗远则率领三十艘战船自瓜洲渡口现身,佯装搭载大军武装渡江,把京口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上游这边。同时,聂先增指挥主力从运河河口出击,直扑京口码头,突袭停泊在那里的舰队。王纹烈另带一路,出河口之后往下游走,好歹先把船坞那边的六十多艘战船抢回来,保个本。”
李江遥沉吟道:“既然是突袭战,那就必须讲究一个出其不意,直到抵近敌人的身侧,才让对方恍然大悟。所以我提出两个建议,你们再多下点功夫。一是提前派遣武功强悍的高手,夺取在河口警戒的敌军战船,不让他们有机会给码头方向示警;二是做些改装,扮成叛军水师的模样。”
“明白了,我回去就做布置。”徐友长答应道:“进攻的时间也应该选在夜间,更容易得手。”
“日子定好了吗?要考虑天气状况。”
徐友长点点头:“计划了三个时间,本月廿七,下月初二和下月初五,具体日子要你拍板。”
李江遥思忖片刻,说道:“后天就是廿七了,时间略微有些紧张,而下月初五又有些太久,我看,定初二吧。”
闻听此言,徐友长干脆利索地应道:“好,那就七天之后,突袭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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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几天对岸似乎不怎么消停啊。”
晋军水师副都督姚铭杰听手下参将薛猛这么说,不由得淡淡一笑:“怎么个不消停法?”
薛猛道:“镇疆第二军正在陆续往瓜洲开进,会不会是冲咱们来的呢?”
“哈哈,一帮旱鸭子,你还怕他咬咱们啊?”姚铭杰一脸的不屑,冷哼道:“在陆地上我不敢吹牛,想过江?杜建连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