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入住的酒店是在水远山下的一间民宿中。
近年来京城致力发展不少的旅游产业,有不少就是在深山老林之中。
毕竟现在社会的年轻人都忙碌于大城市中,整日里备受着朝九晚五工作的煎熬,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也被用来加班加点,很少能够定下心来在山岭中走一走,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
所以,京城当地的文旅局更是为了能够让外来游客亦或是本地居民能够更好地体验到自然的气息,能够彻底的在工作之余抽出时间来好好感受自然,所以才会在水远山的附近建立不少的民宿。
而在这民宿的不远处,是一条从水远山上缓缓流下的溪水。
当地人称之为——龙溪。
在这龙溪边生活的人都说,他们那代人喝的从来不是自然水,而是从这水远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
所以,他们习惯了喝这山泉水,也就习惯了在这山岭中的生活。
如果前些天下过雨,那么这些从山上流下的水就会很急促,若没有下雨太阳又大,那么这从山上流下的水则缓慢。
这龙溪池中的水不单单干净,里边还有这小鱼小虾。
一听到民宿里的老板说可以下去捉鱼捉虾,大家伙一下子就来了兴趣,纷纷掏出手机从民宿老板的手中买了一些捞鱼捉虾的工具,打算在第二天的时候,下去捉点小鱼小虾。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沈枝意就被沈明月给拉了起来。
沈枝意对这种玩水的活动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但奈何沈明月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她也只好困倦地从床上爬起。
等到两人来到龙溪边上的时候,不少的同学早已经卷着自己的裤脚,双脚踏入了池中。
溪水缓缓地从远处的水远山上流下,水清而浅,在大石细沙间簌流。
顺着那溪水往上看,便能够看见那蜿蜒曲折的山脉,山上还有着一座若隐若现的小亭子。
沈枝意弯腰将自己的裤腿卷上,以免被泉水弄湿自己的裤子。
和沈明月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将脚踏入了龙溪池中。
脚底板踩着池底大大小小的石头,沈枝意感受着那从上而下缓缓流下的溪水从自己的小腿上流过。
“姐姐,你快看我捉到的虾!”
在一旁的宋杰早已经湿了个彻底,他兴高采烈地举起自己刚从池中捉到的虾举到沈枝意跟沈明月的面前。
沈明月倒是被他手中的虾激起了兴趣,很快就弯下腰,伸手在水中摸着。
而沈枝意则是看着四周玩得正开心的学生们,嘴角不自主地弯了弯。
有些女生对这样的捉虾追鱼的场景并不感兴趣,索性就拿起一旁的水枪玩起了池中的水。
“姐姐,你也来一起玩吧!”
一个女生将自己手中多余的水枪塞到了沈枝意的手中。
很快,沈枝意的身上也被淋湿了个彻底。
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也被那些水枪中滋出的水淋了个彻底,衣服布料紧紧的粘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身体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身上的衣服被淋湿,沈枝意觉得有些不舒服,打算回酒店换一套清爽的衣服。
就在她刚抬起脚想要走时,却因为没注意脚下的石子,脚不小心崴了一下,本来就重心不好的她这一下更是失去了平衡。
沈枝意瞪大了双眼,两只手胡乱地在空中挥着,眼见着她快要倒入这清澈的溪水之中,忽然手腕上传来一道强劲的力量。
等到沈枝意再一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己已经被顾之瑜拉入了怀里。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衬衣,原本手中拿着的水枪也因为刚才的慌乱而不小心掉落在池中,被水流缓缓地往下冲走了。
“顾......”
过了好一会儿,沈枝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顾教授......”
她有点不敢去看顾之瑜的眼睛,一方面是因为害羞,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让她不敢面对他。
还记得昨天晚上玩不心动挑战被顾之瑜抓了个正着,当时她非常有骨气地说了一句:
“都不心动”。
本以为可以清楚地糊弄过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顾之瑜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地问她:“对我也不心动?”
要是换做以前,沈枝意肯定是一个大白眼,心中吐槽着:你谁啊你。
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可是顾之瑜啊,顾之瑜谁会不心动啊。
好不容易有骨气了的沈枝意因为顾之瑜的问题,而很快又败下阵来:“心动......”
当她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男人耍了的时候,男人正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想到自己前不久还被他给忽悠过,沈枝意的心中就来气:“我也就......”
她移开眼睛不去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也就对你的手比较心动,其他一般。”
“真的?”
假的。
她其实对顾之瑜各方面都挺心动的。
但是为了自己不被男人再次忽悠,沈枝意口是心非道:“真、真的啊。”
反正真真假假他又不知道,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只要她自己一口咬定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耳畔传来男人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这样啊。”
沈枝意咽了咽口水,就听见顾之瑜漫不经心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比那些网络上的还差点?”
“......”
沈枝意没有回答男人的话,而是慌乱地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餐厅。
至于说了违心话的代价,那便就是,这一晚,沈枝意做了一个不算美妙的梦。
梦中充斥着顾之瑜的那句:“那你的意思就是说——”
“我比那些网络上的还差点?”
不管沈枝意怎么忽略梦中的这道声音,这道声音就是在她的耳畔挥之不去。
而现在,沈枝意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黑色衬衣,不去抬头看男人。
顾之瑜低头便能够看见女孩那被湿透了的衣服布料勾勒出的曼妙曲线。
他有些生硬地将自己的视线移开,喉结不自在地上下动了动,清润的声音有些哑:“还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