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行抹去脸上斑驳的血痕,安静地看着她浮夸的表演,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双眸如一潭死水般沉寂。
直到翌日天明,警察赶来,那双眸子里终于掀起了波澜。
“时念。”
他回过头,定定地看着一群医生包围的时念,俊美的脸庞在阳光的映衬下透着诡异的颜色:
“准备好迎接我送你的大礼,还有……我会回来找你的。”
时念闻言立刻从西子抹泪切换为嚎啕大哭:
“纪遇,你听见了吗?他还在威胁我,我好害怕啊,呜呜,他不会想杀了我吧!”
纪遇紧握住她的手,表情认真,像是教堂里对着神父宣誓的信徒,无比虔诚和坚定: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不就是一个陈家吗?
毁了就是了。
没有陈家的陈简行算什么东西?
时念只当他在配合演戏,没想那么多,继续扮演一个受到惊吓、精神失常的柔弱少女,从海岛一路哭到警察局,又从警察局哭到医院。
直到做完检查,医护人员离开病房,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了,何悦悦来了。
她一进病房,迎面看见病床上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时念,当即就是一个猛女爆哭:
“念姐,呜呜呜……你没事就好,呜呜,听说你被人绑架,比我家母猪难产还令人难过,呜呜呜……”
她断断续续哭了十几分钟,时念坐在床上无语地听了十几分钟,最后忍无可忍地提醒她:
“你是来探病的,不是来哭丧的,请冷静一点好吗?”
何悦悦弱弱地擦去眼泪,低头从包里翻东西:
“念姐,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饭,有包子油条鸡蛋饼,你多吃点,吃完我们一块去捅死那个姓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