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得到了些许的恢复,静静的这站在彻底破碎的擂台上,两只已经彻底爆掉的手臂上一点点地滴落血滴。
刘武安静地等待面前所有的碎片片片碎裂,就连暴涨的煞气也安静了下来,如水一般环绕周身。
明明知道面前只是灵魂舍弃的残骸,但面对这连极限,连自我都给超越的证明,刘武依然愿意给予尊重。
再过上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刘武或许也会记住眼下的场景。
记住一个曾经堕落的人,在战斗中苏醒,依靠着冲动贯彻纯粹的自我到生命的最后,将生命本身也给超越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明白刘武绝对不会去理解他的过去的原因,亦或许是出于觉得自己无聊的人生也没有必要向任何一人倾诉的想法,自称邪神,到最后都没能找回自己本该有的,作为人类的名字的男人遗留下的仅仅只是纯粹的、庞大的武学记忆,以及一个可能性的想法。
“罡劲的下一步,燃烧气魄,支配灵魂,以意念撼动天地山川吗?很不错的道路,或许可以称之为神劲。”
最后的碎片也化成飞灰飘散,刘武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虽然这只是在生死边缘的灵光乍现,只是一个狂徒临死前见到的微芒,充满了不确定,不肯定的因素,甚至可能只是一场豪赌。
但这确实是一条可行的道路,一条已经被死去的邪神证明可行的道路。
如果将这种知识传播出去,或许再过个上千年,死上成百上千个罡劲,终究会把这条道路上所有的艰难险阻踏平吧。
不过对我的意义来说却不大,因为我已经抓到了另外一条道路了。
刘武提起白骨皑皑的手,黑色的气魄缠绕其上,让他即使没有可以传达意志的神经元也能自如地操纵双手。
两只手分别按压在胸膛之上,旋即一根一根,一根一根地将破碎的肋骨复原回本该有的位置。
每个细胞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电光,加速着自我恢复,全身上下传来丝丝缕缕的酥麻感。
双手破碎,肋骨折断,内脏出血,前所未有的重伤。
不过没有关系。
“还有谁?”刚刚从自称最强的狂徒中接过了最强称号的男人轻声低语,声音自然而然地传遍方圆的一切,“我还可以继续,我还能继续!”
是的,没错,刘武就是要继续打下去。
即使身受重伤,也要继续打下去。
笔直地在自己的确定的道路上走上去。
或许日后也会因为一些更重要的东西,更想要的东西推翻之前的结论。
但至少在今天,至少在被某个疯子感染的现在,刘武想要疯到最后。
就当为邪神饯行。
很多人开始蠢蠢欲动。
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什么武者的荣耀,武者的觉悟,但每个踏足在武者之路,走到如今地步的强人都会拥有一个东西——每个人类最深处的贪婪。
一个新生的世纪之王,如果杀了他,吃了他,继承他的一切,那是不是我也可以成为世纪之王?
dú • lì于武协的存在?
那我还参加个屁的天下第一武道赛!
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刚刚得到突破,进行了一场生死之战,打的自己五劳七伤但还要继续打下去的世纪之王!
一堆与自己同样想法的‘强大’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