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四运行真气,替宋远道驱毒,真气行至宋远道的周身,将毒素聚集到一处,然后他的手轻轻地一提一转,将这些毒素化成一小团紫气从宋远道的体内推出,悬在手中,紧接着趁宋霁云不注意的时候,打进了他的体内。
晏彦被他的这一举动震惊到了:“你在做什么?!”
菊四将这团毒素运送至宋霁云体内,用真气辅助毒素游走,宋霁云差一点儿就因为站不稳倒下去了,还好林月儿手疾眼快,上前扶住了他。
菊四看向这个小丫头,冲着她笑了笑。
林月儿的眼睛里没有光芒,冷若寒霜,菊四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令人不禁想打一个冷战。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本来是在宋远道的身体里,差一点就可以要了他的命的毒素,到了宋霁云体内,经由菊四这么一运气,竟然莫名其妙的与宋霁云自己体内的真气融合在了一起。
菊四满意的收手,宋霁云也恢复了正常,林月儿和晏彦都惊奇地看着宋霁云。宋霁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事,刚才那个毒素可是差点就要了小叔的命,却被眼前这个奇怪的老头如此简单的就化解了?
菊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继续睡觉了,还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刚没走几步,就回过头来叮嘱道:“对了,他明天清晨醒来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喂给他后山竹叶上的露水,千万要记得啊!要不然,人就没救喽!”说完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晏彦给宋远道盖好被子,回头看着这两个小孩说道:“你们俩也该去休息了。”说完就冲着门外喊道:“洛染!”
洛染一个健步就到了晏彦的面前:“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晏彦指着宋霁云和林月儿:“带这两个孩子去睡觉!”
洛染领命:“是!”
晏彦随即说道:“放心吧,你小叔这里有我照顾。”
宋霁云和林月儿听话的跟着洛染出去了。
洛染带他们来到了偏殿的一处屋子:“嗯,你们今天晚上先住在这里,等明天宋公子醒了,再做安排!”
宋霁云:“好,谢谢!”
洛染转身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宋霁云和林月儿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硬榻,宋霁云把床让给林月儿睡,自己去睡那个硬榻。当房间里的烛光被熄灭的时候,宋霁云躺在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起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心里就如烈焰焚烧一般的难受。
林月儿也睡不着,她明明没有亲眼看到爹娘的尸体,但是她眼前仿佛浮现了那时的场景,真实的让她不敢不相信。
刚刚骑马离开的时候,天空中已经开始飘雪了,那个今晚本应该欢闹的庭院里,早已是一片灰烬废墟了,而废墟灰烬之下,皆是亡魂,尸骨未寒!
这个仇不得不报,不能不报。这是宋霁云和林月儿都清楚和明白的,即使是粉身碎骨,都要报仇雪恨的决心,毅然在心底生根发芽。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宋霁云和林月儿都睡着了,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经不起今晚这样的折腾。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宋霁云就起来了,他问了去后山的路,就不见了踪影。林月儿也紧随其后,她知道宋霁云想做什么。因为昨晚菊四说过,宋远道醒来的时候必须饮用后山竹叶上的露水。
林月儿到后山的时候,就看见宋霁云一个人拿着碗,在小心翼翼地接着竹叶上的露水。还好她也拿了一个小罐子,当宋霁云转过身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月儿了。
宋霁云:“你怎么来了?”
林月儿:“我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宋霁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只是默然地拿着那个碗继续手里的动作,林月儿也拿着手中的小罐子轻轻地接着竹叶上的露水。
两个人一起确实是比一个人要快很多,但是这后山竹叶上的露水多半在上面的叶子上,下面他们可以碰到的地方几乎都被收在了碗里和罐子里,而这些,远远不够。
林月儿:“现在应该怎么办?”
宋霁云:“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使用了。”
林月儿看着他,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霁云看着她说道:“你来晃,我来接。”
林月儿点头:“嗯,好。”
两个人准备好,一个眼神暗示,宋霁云已经准备好了,林月儿也蓄势待发。
当林月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摇晃其中一根竹子的时候,宋霁云脚下开始用力,速度跟上,虽然方法比较笨拙,动作也比较缓慢,但是还是有一些效果的,碗里接到了不少。两个人互相笑了笑,把碗里接到的露水倒进了小罐子里。
宋霁云豁然开口道:“继续!”
林月儿:“嗯。”
这样才弄了三四根竹子,两个人身上的衣衫就已经完全湿掉了,头发也变得湿漉漉的了,但是没有注意到的是,宋霁云接露水的步伐越来越快了。两个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露水上面,全然不知。
过了一刻钟,那个小罐子就被接满了。
宋霁云看着两个人手中的器皿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应该差不多够了,我们先回去吧。”
林月儿:“好。”
太阳这个时候已经从地平面升了起来,竹叶上的露水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晏彦昨晚吩咐早上让洛染去接露水的,他得去验收结果了。
洛染此时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懒觉,浑然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等待着他。
晏彦敲了敲洛染房间的门,榻上的人正睡得香,翻了个身,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睡。
晏彦又用力敲了敲,还喊道:“洛染!你这个偷懒的家伙!是不是没有去接露水!?”
洛染听见晏彦的声音,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着急忙慌地穿着鞋子,往门口走。
打开门,晏彦就看见了洛染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就知道,洛染这家伙肯定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去了。
晏彦有些气愤:“我看你最近是不是过得太过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