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帝皇凯旋，珀金姆林宫举办了一场夜宴。
李艾莉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在楼梯拐角处，听到了仆人的窃窃私语。
“阿奇尔殿下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另一人道：“是啊，他刚才从厨房要了很多魔兽血，还有生内脏。”
“如果他不是圣龙血脉后裔，我都要以为他在研究邪恶的祭祀。”
李艾莉轻咳一声，“咳。”
三位男仆慌乱地看了她一眼。
李艾莉：“……”你们三个有点眼熟啊。
他们对李艾莉慌忙地行了礼，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李艾莉神色复杂地看着三人背影。
在千年后的君士坦丁堡中，能见到这里的一小部分人。
但更多的见不到了。
千年后的康纳德是恶魔。
但她十分确定，此时的康纳德，还是人类。
这一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艾莉沉思着，往她的房间走。
半路上，她撞见了提着一只水桶往外走的阿奇尔。
小男孩面色苍白，但嘴唇红的出奇。
他看了一眼李艾莉，嘴角微微勾起，“夜安，李艾莉小姐。”
阿奇尔当初在龙塔，那最后一眼憎恶一切的目光，犹在她眼前。
李艾莉对他点了点头，“殿下，夜安。”
打过招呼，阿奇尔便提着木桶往楼梯下走。
他嘴上轻轻哼着歌，是圣龙的安魂曲。
调子一半是思念哀悼，一半是欢欣雀跃，矛盾而诡异。
她瞥了一眼水桶，上面盖着盖子。
但盖子遮挡不住气味，浓烈的血腥味儿从木桶里散出。
李艾莉想起了男仆的对话。
“殿下，这是要去哪？”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阿奇尔走下楼梯的脚步一顿，他回过头，用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李艾莉。
他缓缓地扯起嘴角，笑了笑，“去帝皇看不见的地方，恶作剧。”
说完，他就提着桶快步顺着楼梯跑没影了。
李艾莉回到房间时，凯瑟琳已经将参加夜宴的裙子送来了。
“谢谢。”李艾莉礼貌道谢。
凯瑟琳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那个……请问，我做错什么了么？”
李艾莉：“……什么？”
凯瑟琳微微垂眼，委屈巴巴道：“感觉您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李艾莉：“……”反了姐妹，是你不太喜欢我。
但她又一想，那是千年后的凯瑟琳。
跟现在的凯瑟琳有什么关系？
她应该把现在的凯瑟琳当成一个全新的人，而不是一千年后的那个美杜莎凯瑟琳。
李艾莉沉吟了一下，“你会化妆吗？”
凯瑟琳眼睛亮了起来，“会！我很会化妆的！”
“那能请你帮我化妆么？”
凯瑟琳用力点头，“嗯！！”
然后，李艾莉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用力过猛’。
大概是凯瑟琳太想跟她搞好关系了。
这妆化的，那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李艾莉对着镜子一照，都被这效果吓到了。
那真是太美了！
她都理解水仙花了！
但是！
老大你让我这样去出席帝皇的夜宴真的好么！？
真的不会喧宾夺主吗！？
凯瑟琳也是愣住了，而后回过神，看着镜子中的李艾莉，略带一丝嫉妒地说道：
“您真是长得太美了。”
“难怪亚瑟殿下会……”
当凯瑟琳拿来珠宝的时候，李艾莉直接拒绝道：“不用，这已经足够了。”
凯瑟琳从善如流放下首饰。
但是手痒难耐，便用一边花瓶中白色的小花编了个半月形的花环。
她将花环放在李艾莉头顶上。
金色柔顺的长发，配上纯洁白色的花冠。
“您美得就像月神一样！”
然后，去宴会厅的一路，李艾莉就听见凯瑟琳叽叽喳喳地夸她的容貌。
直到走到紧闭的宴会厅大门前。
凯瑟琳才收声，端起宫廷女官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