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眺是订婚宴快开始才来的,只不过同他一块前来的女伴,并不是江梨。
谢眺径直来到他们这桌,一坐下,便不甚走心地朝倪宝嘉笑笑:“嫂子今儿真漂亮,都快盖过新娘的风头了。”
倪宝嘉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忽然有些为江梨不值,虽然她知道江梨也没图谢眺的感情,她一时意气用事,便说:“你怎么没带江梨来?”
谢眺身边的姑娘表情僵了下,谢眺皱了下眉:“瞧您这话说得,不是我不带她来,是她这位大小姐压根就看不上这订婚宴。”
周文棠俯在她耳边,轻声说:“他就这样,你和他生什么气?”
倪宝嘉心里想的,你还是不和谢眺一个德行。
周文棠似乎洞察到她的心思,拿手背碰了下她的脸:“是不是心里偷骂着我来着?”
倪宝嘉摇头。
期间倪宝嘉去了趟洗手间,她在洗手间里拿出手机给江梨发了条消息,问她怎么没陪谢眺来参加他朋友的订婚宴。
等她从隔间出来,收到江梨的回信:没空陪他去。
倪宝嘉笑了下。
江梨打来电话,倪宝嘉靠着洗手台边沿,接听了。
江梨:“他是不是带别的女人去了?”
倪宝嘉犹豫,江梨也是个聪明人当下明白了过来,还安慰她:“我都说了我跟谢眺在一起,就图钱,他是什么样的德行,在我决定跟着他之前就有认知了。”
两人说了几句,江梨说她要去吃饭了,倪宝嘉也就挂了电话。
倪宝嘉回宴会厅的时候,人走得差不多了。
薛骁坐在她先前坐的位置上,正同周文棠他们说着闲话。
谢眺给薛骁递了根烟,说:“你大爷的,你以前不是说玩到四十岁才准备结婚了吗?怎么这还没到三十呢,就浪不动了,准备结了,难不成是遇上了真爱。”
“真爱个什么啊?”薛骁唉声叹气,“不过是措施没做到位,人有了,这不只能结了。”
薛骁拿手肘顶了下周文棠,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劝说道:“文棠,你也注意点,现在的姑娘精多了,可别真被缠上了,你今天带来的那位,瞧着性子安安静静的,其实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响呢。”
周文棠手里夹着烟,淡淡地笑了声。
倪宝嘉深吸了口气,这才抬脚走向那桌,谢眺先瞧见她的,调侃了句:“你要是再没回来,文棠哥估计就要出去找你了。”
倪宝嘉勉强扯了下嘴角,经过周文棠身边时,他伸手过来牵住她,若无其事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当你迷路了。”
从酒楼离开时,是李烁开车来接他们的。虽然周文棠在席上,也只是浅酌了一点葡萄酒。
倪宝嘉坐上车,全程没怎么开口说话。
周文棠却误解了她这副反应,柔声问她:“还在因为江梨的事,生谢眺的气?”
倪宝嘉望着他,想质问他为什么薛骁那样说她,他也不反驳,是不是他自己也真这般认为,觉得她同他在一起,不过也是有所图的。
倪宝嘉的那股气忽然之间又泄了下来,她觉的有点累,摇摇头,说没有。
或许是车里的氛围太安静,周文棠让李烁放首歌听听。
李烁调到音乐频道,刚好在放一首陈奕迅的《富士山下》。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哀感觉假设是来自你虚构
试管里找不到它染污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