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承明殿内,案牍之上,一封封奏折无风自动地漂浮在了半空之中,哗啦啦地不断翻阅起来。
而软塌之上,夏皇身着赤黑二色打底的滚金边帝袍,以一种很随意的姿态,半撑着脑袋。
目光自那些奏折之上扫过,一旁放着的鎏金毛笔会主动漂浮起来,然后很快地将这些奏折给批改完。
以往时候需要半日时间才能批改处理完的事情,她现在只需要数个念头就能完成。
修为境界的提升,还带来了灵魂、思考、智慧等诸多方面的变化,一心多用,更是轻而易举。
她现在可以分出部分心神来修行,只留下一些念头来处理国事。
“呵呵,看来还是有诸多大臣,对朕心存不满,言语间尽是劝谏之意,偏偏这皇位,朕就是要坐稳……”
“自古以来,从没有出现过一位女天子,那朕为何不可能成为开天辟地第一女帝?”
扫过奏折上的一些内容时,夏皇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哪怕她以铁血手段,处理解决了那些弹劾她的大臣,但依旧难以压下朝堂之上的诸多反对声音。
包括他之前提携上来的一些臣子,也在隐晦地表达劝谏之意。
只是这皇位她如果不坐,那谁来坐,或者将之拱手相让?
宗人府中的那些老家伙,倒是依旧在惦记着这个位子。
只可惜在她带着姜如仙,去亲自走了一趟后,那些老家伙的反对之意,也只能深藏于心,不敢再轻易显露出来。
当日,夏皇便亲眼看着,一位辈分很高、早已不过问皇室事情的祖宗辈分的老者现身,想以皇室的规矩来约束惩罚她,结果姜如仙只是随手一掌,便将之重伤,令其不敢再多说一个不字。
其余宗人府的宗老,更是噤声不言。
虽然暂且震慑住了宗人府,但夏皇也清楚,那些老家伙依旧不死心。
不过,她早有对策,等眼前的这些事情都解决处理之后,她会动手修改皇室的规矩宗章,便是女子也能称帝,她不仅要改国号,还要开这么一个先河。
眼下欠下了姜如仙人情,口中上她虽然考虑,会答应她给的一官半职。
但夏皇很清楚,那只是姜如仙想有个能和姜澜一起接触共事的机会罢了,她那样的强者,又岂会被这些繁文缛节所束缚?
姜如仙也不傻,若无好处,也不可能一直帮她。
“这倒是给朕为难住了,此番南狩演练,姜澜虽护驾有功,但也没什么官职可赏。”
“他本身对此,也很大可能不在意,甚至心生反感,认为朕试图将他和自己绑在一起。”
夏皇处理完这些奏折,换了个斜躺的姿势,一旁的春兰便将剥好的灵果,送到她跟前。
“春兰,你也算跟随在朕身边许久了,你对姜澜有何看法,觉得他如今缺什么?”
她并没有接过灵果,而是瞥了眼身边的侍女问道。
春兰也没想到,夏皇会突然这么问自己,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想到了当日在化龙池外所见到的场景画面,脸蛋突然有些红。
“奴婢也不知道姜公子缺什么,他乃相国之子,身份尊贵,家世显赫,功法、资源、美人、地位,几乎什么都有,应该不缺什么了……”她低声道。
夏皇认同地点了点头,似也有些头疼无奈,道,“赐无可赐。”
事急从权,为了让姜如仙出手帮她,她夸下海口,会帮她和姜澜重归于好,并为两人创造所谓的共事机会。
但真正实施起来,她却感觉此事的麻烦。
现在夏皇还记得当日姜如仙离开之时,那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谑神色,“我现在已经帮了你,你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后果你要考虑清楚。”
那女人看起来脱俗超然、缥缈出尘,不食人间烟火,但可不代表着她心思单纯、善良温和。
“陛下,宫外崇安郡王求见。”
这时,殿外的一名太监忽然前来禀报。
“崇安郡王?”
夏皇斜躺着的姿态,并没有任何变化,如今在案牍之前,留有很高的一道屏风,宛如垂帘,群臣便是抬头看她,也只能看到朦胧模糊的身影以及澎湃浓郁的龙气。
“宣。”夏皇倒不知这位舅舅,找自己是所谓何事。
莫非是因为镇北王萧河的事情?
这几天因为长生殿的计划遭到泄露一事,崇安郡王多次上书请柬,请求追责镇北王萧河的责任,收回他所掌握的兵符,不然难以平众怒。
不少大臣也都认为,夏皇有些过于偏袒镇北王了。
其子萧腾虽然不是故意泄露计划,但也是镇北王失责在先,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揭过?
夏皇也深知此举,很难平息朝中众怒,但不管怎么说,镇北王乃她亲自提拔上来的,对她忠心耿耿,如今又是用人之际,若贬黜责罚,相当于在关键时候,自斩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