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先生的岁数,受托“安排好”林义龙的李先生是结了婚的。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天与林义龙在新罗酒店的那位白小姐,到底与这位李先生是什么关系。
“李先生也很喜欢看芭蕾舞剧么?”待崔会长完全离开,李先生就与林义龙留在牛排馆,他们之间总得找一些共同话题。
与其说是李代表陪林义龙,不如说是林义龙陪李代表——正如之前提及过的,李代表是不能就这样回家的。
“我?一般......”李代表随口答道,才看到林义龙望向他的有些深意的眼睛,“......喜欢的吧。”
“我挺喜欢的,舞台上的芭蕾舞者们,真的是一种享受。”林义龙答道。
不出几分钟,李代表就和林义龙在芭蕾艺术中露出了马脚——对芭蕾,李代表一窍不通。
李代表自觉是没有办法和林义龙继续在牛排餐馆聊下去的,林义龙又不喝酒,平日里可以去的歌屋林义龙估计也不喜欢。无法找到共同感兴趣话题而继续聊下去的两人就此道别。
艾米已经在梨泰院车站的一个咖啡馆里,等了很长时间了。她这几天一直帮助母亲在家做新年清洁,晚上母亲要在超市上班、父亲又要有各种理由续摊到很晚,她孤身一人在家,去“朋友家”过夜倒没什么问题。
“以后别在茶房里等了。”林义龙这样嘱咐艾米,“你明白的吧?”
“为什么?”艾米有些迷糊,她出国得很早,不太了解其中的秘辛。
在这个城市或者其他大城市,上班族和工人们续摊一般是按照“饭馆——歌屋——酒馆——茶房”这个顺序而言的。在所谓的“汉江奇迹”到今天,每一个工作日下班的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们需要有一种饮料能让回家的路上“精神一些”,提供咖啡的茶房就变成了整个续摊过程的收尾。既然是“尾单”,很自然地有一些提供其他娱性活动的变种,“Ticket茶房”就应运而生。以至于只要有女性深夜时分在茶房打工,人们就会对她的实际职业产生某种合理怀疑,名声肯定不可能好,连带着在夜里喝咖啡女性也是如此。虽然不是所有“茶房”都是不干净的,可这种东西多多少少和国内“歌屋”的名声一样,不能明明白白白地说清楚的。
听完林义龙的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地解释,艾米才有些明白过味来了,红着脸,不敢与林义龙对视。
“这里毕竟不是伦敦。”林义龙劝慰道,“伦敦也不可能有营业到9点以后的咖啡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