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龚阳面容讶异,细细回想自己所言的每一句确实都出自江兰禧的原话没错,只是依旧想不通的他开口问道:“三哥,这是为何?”
“你是偷跑出来不假,可眼下正赶病情肆虐,只有两计可施。”
“一计揭示太子身份,整治黎阳病情,此计一来可安定黎阳百姓的恐慌之心,二来传至洛都后,父皇定会下派几个经验丰富的太医来支援,只因为大睦的太子,未来的储君性命攸关。黎阳百姓也因此获得希望,若病情得控,便是你堵住那些悠悠之口的大功。”
“但此计具有一定风险,先不说黎阳病情是否可控,就恐异心之人趁你周围无任何防卫起了杀心。”
大睦王朝刚坐稳不过百年,各州本就难以管控,再加上邻国鲻霖的不断挑衅来犯,想要在此时杀掉储君的大有人在。
只要储君一死,皇帝又逢高龄多病,大睦必定再次陷入战乱之中。
梁龚阳似乎已经看到故事的结局,颤颤巍巍,心有余悸,“那第二计呢?”
“第二计便是你趁人还未发现之际回到洛都,日后有人若提起你在黎阳出现过,你只要打死不认,此事便与你无一点瓜葛。”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地打在伞面,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声响,宛如此刻梁龚阳心中不停打鼓似的心脏,紧张不安的看着梁昭清。
若是论旁人说起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梁龚阳都不会放在心上,甚至会猜疑过重生怕那些对他图谋不轨。
但若是从梁昭清的口中说出,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梁昭清和梁龚阳自幼一起长大,虽不是同一个母亲所出,但情同亲兄弟般。梁龚阳也习惯了听从梁昭清的话,因为从小梁昭清就是那个文武双优人见人爱的孩子。或许若不是因为他的双腿残疾,恐怕梁昭清才会是众望所归的太子。
自从梁龚阳坐上太子之位后,许多为皇帝出谋划策解困之法都是梁龚阳听从三哥的话而做的,所以梁昭清是最不会伤害他的人。
“三哥,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
梁昭清缓缓道来:“作为臣子,我希望你选择第一计,以百姓为重。但作为你兄长,我希望你选择第二计,以自身安全为重。”
“但具体如何选择还是在你,论你是想得到父皇的赞赏和认可,还是想就此灰溜溜的回到洛都。”
梁昭清将问题抛向梁龚阳,梁龚阳立刻答道:“我当然是想要父皇的夸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