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双馨闻言却没有说话，只是等杨志军和沈付走到门口时，才猛地抬起头。
“爸，再见。”
语气很平淡，但略红的眼睛，和眼角晶莹的泪水暴露了心里的感情。
“......再见。”
门被缓缓关上。
“走吧。”
杨志军舒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转身向楼下走去。
沈付跟在他后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军人家属，其实也很辛苦的吧。”
话一说出来，沈付就想给给自己一个耳光，这说的不是废话么。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我的妻子当时和我结婚的时候就说了，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只是我女儿......可能还有些无法理解。”
杨志军的神情很轻松，见到了久违的家人，总归是一件高兴的事。
“但是这样也不行啊，等你女儿考上大学了，那时候交流的机会更少了，你有没有想过转单位吗，比如说去当警察什么的，虽然也很幸苦，但好歹能陪陪家人。”
这段时间认识的这么多人中，沈付可以说就是和杨志军关系最好，也不愿意看见他和女儿的关系就这么越来越疏远。
其实他所说的也是大部分有家人的国安特工的选择，到了一定的年纪也没有办法再奋斗在第一线了，这个时候就会签署保密协议，转到保密等级更低的单位去，再为国家工作十几年后退休。
杨志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认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