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那杨司记进宫目的并不单纯呢。大家也是如此想的,那天派我去迎的杨司记。”仇公武说道。
“大家?”赵归真惊异道。
与赵归真一样惊异的,还有兰茵。
果然她进宫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入了宫廷斗争的漩涡。
“太皇太后有好些年没管过内廷事物了,这次却破例征召女官,而这个杨司记也并没有什么贤名。”
“那为何大家却同意杨蓉进宫做正六品的司记?”赵归真不解道。
“还不是和昭义镇相关,杨莼为昭义镇所害,他的遗孤,朝廷若能善待之,不也鼓励前线军人嘛。”
钓在檐角的兰茵此刻才明白自己进宫的弯弯绕绕,原来自己存了不一样的心思,别人又何尝不是呢?
“赵炼师,我也不能在此久留了。总之,如今炼师还是应早做打算。外朝内廷都对炼师意见颇大。”
“多谢仇公公提醒。”
“炼师留步,咱家自去了,大家还等着仙丹呢。”
脚步声渐渐远去,兰茵倒吊着,等着仇公武走出望仙台,却一直没等到。
“别等了,他从另一边出去了。”
赵归真趴在窗台上,看向倒吊着的兰茵,幸灾乐祸道。
兰茵腰腹用力,手向上一抓,脚蹬向檐壁,一个纵跃,就跳到了赵归真前面。
“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赵归真被她的轻功一惊,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狐疑地看着她。
“你是谁?”
“杨蓉呀。不然我能是谁?”
赵归真不置可否,又道:“崔元藻知道?”
“知道啊。”兰茵一溜烟钻进了望仙台内,“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发现我的?”
“鞋。”
“鞋?”
兰茵看向自己的鞋,就是一双普通的黑靴啊!
“你不知道吗?宫中的鞋子都有制式,你是什么品级就用什么鞋子。”
“宫中与我品级一样的,也不在少数吧?”
“但在你进宫之前,我并未发现如此胆大的女官。”赵归真讽刺道,“崔元藻让你这样的人进宫,他心可真大。”
兰茵哂了哂,她得承认自己确实不够小心,但是赵归真的眼睛也太好使了吧。
“崔元藻到底为什么让你进宫?”赵归真收拢着自己的炼丹工具。
兰茵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赵归真,她想了想道:“你知道赵景公寺的画师案吧?”
“不是被崔元藻破了吗?”
“并没有。杀画师陆仟的凶手是找到了,可是凶手莫名死了,崔元藻怀疑幕后黑手藏在宫中,所以让我来看看。”兰茵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赵归真示意兰茵坐下,给她沏了一杯茶,说道:“崔元藻为何怀疑幕后黑手在宫中,你和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