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欢照例去诏狱司。
不同的是,宁王竟然没去早朝,而是在门口等着她,见她要出门,宁王还送来了打包好的包子和粥。
她起得晚,每次赶往诏狱司就职都是时间紧促,来不及在府里吃早饭,大多是坐在马车上随便吃点东西。
秦欢收了宁王的早饭,一头雾水的坐到马车上。
不止早饭奇怪,宁王还目送她离开,甚至挥了挥手。
她心里发麻,想着宁王不会要把她卖了吧,怎么莫名其妙?
可她的价值顶多就是联姻,宁王没必要亲自做这些事吧,想不通就不想了。
她打开油纸包好的包子,还是热的,那粥的温度也像是刚从锅里盛出来,她慢慢吃着,吃完刚好到诏狱司。
她走进内庭院,石易眼底乌青,正坐在堆满公文的桌子前挠头发,她细细回忆了下,石易的发量好像比她刚来诏狱司的时候,要少了许多。
“愁什么呢?看你这幅模样,不会一整晚都没回家吧?”她走过去,见桌子上都是关于诅咒案的卷宗。
石易从一堆卷宗中抬起头,他头发乱糟糟,眼睛里的亮和脸上的油一样发光。
“郡主,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陛下发火了,要咱们尽快把西郊狩猎的野兽袭击和诅咒案全部查清楚,要是还没个头绪,咱们这些饭碗都保不住!”
秦欢扫了他一眼,“你这身本事,就算离开诏狱司也多的是活计。”
石易拱起手臂的二头肌,刚要炫耀一下,但瞬间就泄了气,“我要是丢了饭碗,腱子肉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找个地主给人家当护院,哪有在诏狱司威风啊。”
这年头能赚到银子的都是靠头脑,他这种武夫,顶多给别人打杂。
他继续挠头看卷宗。
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处理公务,秦欢打了个哈欠,坐在他对面的桌上前,然后……趴着睡了一整个上午。
等到她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揉了揉眼站起来,“走啊,吃饭去。”
石易还在看卷宗,他本来一个人看倒没觉得什么,可郡主在他眼前吃了睡睡了吃,他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你去吧,我不饿。”
他幽幽开口,随后,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秦欢伸懒腰站起来,“走,本郡主带你吃大餐,顺便找线索去。”
石易听到线索两个字,眼睛放光,“哪里有线索?”
“逸仙楼。”秦欢也饿了,拽着石易火急火燎赶到了逸仙楼。
今日的逸仙楼人格外多,秦欢出了三倍价钱,才要到一个大堂的位置。
石易心疼银子,“郡主,咱们去哪吃不行非要来这,而且这逸仙楼以前也没这么贵啊!”
逸仙楼不过是京城诸多酒楼里普普通通的一家,但自打这家掌柜请了郑家班的百戏团后,人气大增,尤其到中午百戏团表演的时候,更是一座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