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还认识我吗?」马驹子从身后站了出来。
指了指自己道:「那天我亲眼看着你带着十几个村民拦路抢人,你敢说没这事?」
「你……怎么是你?」
此时的周铁山,似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不管他今天如何解释,他那天带人拦路的事肯定是赖不掉了。
他记得那天领头的那人确实是一位领导干部,好像是什么厂的副厂长,来头不小。
他在这一刻,立刻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管自己出于什么目的,他带人拦路事情属实,不管怎么狡辩都没用,毕竟人家有人证,更何况跟他一起去的那些本家人也会出来作证的。
「我承认我带人拦路了,但是……」周铁山双眸紧闭,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似乎认命了。
「承认就好,把人带走。」赵海峰挥手打断他的话,给身后的两名保卫员递了个眼色。
那两人出来,架上周铁山就走。
赵海峰来之前,杨军交代过,就抓周铁山一人,其他的人不要追究,所以他只把周铁山带走,至于其他那几个跟他一起拦路抢人的人,一概不究。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越过人群,来到赵海峰面前。
「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抓老周。」
「您是?」赵海峰斜着眼问道。
「哦,我是这个村的村长王大民。」
「哦,你是村长?」赵海峰呵呵笑道:「恭喜你啊,马上要升官了。」
然后,他脸色一肃道:「周铁山带人拦路抢人,这件事情性质极其恶劣,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现在我们要带他回去调查情况,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位同志,你们怕是有所误会,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老周他们拦的他儿媳妇周苗苗,并没有抢人。」
「嗯?我说村长同志,我看你这觉悟也不怎么样啊,周苗苗是他私有财产吗?在法律上,周苗苗也是一位公民,他周铁山有什么权利非法拦她?」赵海峰两眼一瞪,不高兴道。
「这……」
王大民脸色通红,吭哧吭哧的说不出话。
看得出来,这个王大民平时和周铁山关系比较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替他求情。
在来的路上,马驹子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跟赵海峰说了,他也是一位有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汉子,一听到周铁山一家非法拘禁周苗苗,并且还让其嫁给自己的小儿子,稍有不从,就是鞭打。
如果那天他在场的话,说不定他比马驹子脾气还暴躁,非得把周铁山捶的半死不可。
「哦,忘了跟你说了,周苗苗现在是我们轧钢厂的一名正式工人了,你赶紧把她的户口证明什么的给我开了。」
赵海峰给马驹子使了个眼色。
马驹子立马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是周苗苗的工作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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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此工作证明,就能把周苗苗的户口调离门头沟村,落在轧钢厂所在的街道办,然后再由街道办开结婚介绍信,这样就水到渠成了。
之所以没有直接开结婚介绍信,是为了周苗苗的名声着想,同时,也不想让这次的事变了味。
村长王大民看着手中的工作证明,眼皮直抽抽。
他回头看了看被五花大绑扔在卡车上的周铁山,此时,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签字,马上就签。」王大民急忙道。
马驹子递过一支事先准备好的钢笔,王大民蹲下,把纸垫在大腿上,哆哆嗦嗦的签字。
随后,他在村支书周铁山家里
找到了公章,用嘴哈了哈热气,盖在公章。
马驹子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签字和公章,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之前,他就是用这份工作证明从那个山窝窝里来到这个繁华的大都市,所以,他对这份证明的分量尤为清楚。
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也关乎到一个女人的一生。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把这份证明折好放入口袋中,并紧紧的捂着他。
马驹子给赵海峰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出了周铁山的家。
从保卫科的人进周铁山家那一刻,到把人带走,周铁山的老婆和小儿子自始至终都没露过面。
这就是人性。
面对生死危机考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爹、丈夫,他们也会下意识的想到保全自己。
不过也不奇怪。
像周铁山这种人,肯定培养不出优秀的孩子,更不能把自己的家管理好。
他心狠手辣,真把周苗苗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了,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尤其是,周苗苗浑身的伤,任谁见了都会骂上周铁山几句:「猪狗不如」。
「你小子,回去请客哈。」
路上,赵海峰开起玩笑道。
「那必须的,大家忙了一天了,也没吃上午饭,前面找个饭店,我请大家搓一顿。」
马驹子一想到就能和周苗苗在一起了,高兴地合不拢嘴。
「那倒不用,办正事要紧,改天把。」
赵海峰指了指车后的周铁山道。
「行,周末我请大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