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屏风隔绝外人,家里人围桌而坐,楚云玠一改先前张狂的语气,劝说沈父。
“岳丈大人,丞相府和摄政王府已经结为连襟,日后必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父端着酒杯应声:“贤婿所言甚是。”
楚云玠将视线挪向另一侧,真诚告诫:“所以,我希望您好生教导沈采薇规矩,若她再做出替嫁这种,忤逆圣意的蠢事,你我两家皆要遭殃。”
“此言有理。”
知他心中有气,沈父不敢驳言,老实应声。
桌子另一端的沈采薇的脸快埋进碗里了。
前世受的气报了一点,沈宿窈展颜,嘚瑟地晃着脚,拖地的长袍被人踢动着,荡起的轻微弧度被男人敏锐察觉。
楚云玠仰头,瞥见她微弯的唇角,心里倍感舒畅。
沈采薇精准地捕捉到他的神情,慌忙拿起筷子,往手边的碗里夹菜。
几片裹着碎姜的牛肉落入碗中,沈宿窈皱了皱鼻子。
她不喜欢吃姜。
筷子蹭掉肉面的碎姜,一只大手捏走她的瓷碗:“不想吃就不要勉强自己,总有好事的人记不住别人的喜好,还要打着幌子假惺惺的关心。”
此言一出,沈采薇宛如石化。
“看你觅得良缘,我就放心了。”
沈母握握沈宿窈的手心,脸上绽开欣慰的笑容。
一家人其乐融融。
用完午膳,沈宿窈在院子里遛弯,和闺阁中的婢女赏花捉鱼,好不快活。
而沈采薇接连受辱,离席回到房间后蒙着被子哭到天色昏黑。
“小姐,该去用膳了。”
桂嬷嬷在外敲门呼唤。
沈采薇揉着红肿的眼眶,瓮声质问:“那对璧人可走了?”
“没有,摄政王今晚在府上留宿。”
桂嬷嬷压低声音,将一盒糕点塞进她的手心,眼里冒着幽暗的坏光:“我方才去看过,沈宿窈那蠢货还在池边摸鱼,只有摄政王一个人在房中。”
暗示的意味甚是明显,沈采薇却退缩了,撇开老嬷嬷的手,赌气道:“我不去,摄政王张扬跋扈,目中无人!”
桂嬷嬷连忙哎呀一声,抚着她的后背安抚。
“小姐怎会如此想,依我看那摄政王心里有你,今日宴席他不找别人为何单单请你过去,饭桌上还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过度针对就是在意。
眸中打转的泪水瞬间干涸,沈采薇接过甜点,想用美貌替太子打听到一些消息,于是便兴冲冲地走进对面小院。
观察四周后,她试探着唤了两声:“窈儿你在吗?”
没有等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