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嘉禾街。
发仔停车档。
一台凌志轿车油门轰动,引擎咆哮着停在了路边,马仔下车拉开车门,穿西装打领带的孖八跨步下车。
他左右看了看拉拽了一下西装下摆,走到泊车仔跟前,从兜里摸出一叠子钞票来。
一张两张三张拍在泊车仔跟前,嚣张无比:“车顾好,不然把你腿打断。”
“哦。”
泊车仔撇了撇嘴。
也就是这时候。
车鸣响动,红色的平治在他们跟前停下,同样西装革履的吴志辉走了下来。
“辉哥!”
泊车仔看到吴志辉过来,随口跟孖八道:“那你要等一下了,我辉哥来了。”直接弃了孖八朝着吴志辉走去:“辉哥,今天穿这么帅气,好靓啊,白衬衣黑西装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
“臭小子,会说话。”
吴志辉摸出一叠钞票給泊车仔,比孖八出手阔绰多了:“拿去晚上跟兄弟们饮茶。”
“谢辉哥!”
泊车仔钻进车里就把车子开走了。
“扑你阿母。”
孖八张了张嘴,咒骂一声,暗暗记住这个泊车仔,今晚过后接手地盘就让他滚蛋。
“八哥。”
吴志辉走到孖八的跟前,跟他打着招呼:“哇,头一次见你穿西装打领带,靓啊。”
一米八身高的吴志辉如同衣架子一般,棱角分明的脸庞帅气十足,穿上西装气质直线上升。
但是他身边的孖八就不一样了,一米七五的身高也很不错了,但是身材走形严重,挺着个大肚子圆滚滚的身材,坑坑洼洼的脸止不住的油腻,对比明显。
“哼!”
孖八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不咸不淡:“你也不错,平治都开上了,喧哗取宠。”他抖了抖西装,朝着金汇庭走去。
“呵。”
吴志辉嘴角微挑,也不跟孖八计较,暗暗嘀咕:“死到临头还在这,不知天高地厚。”
升降机一路向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套间。
套间里。
任擎天搂着阿媚,坐在桌子前跟飞龙一行人玩牌,几人的心腹坐在角落里抽烟。
“天哥、兴叔、大丧哥、飞龙哥...”
孖八跟吴志辉两人挨个打着招呼,然后自觉的往角落那边走去,他们这两個小话事人,是没有资格坐过去的。
“嗯,来了。”
任擎天打了个响指,冲孖八喊道:“八仔,来,过来陪我们玩几圈。”
桌子还空了一个位置。
“好嘞。”
孖八嘴巴笑的咧开,还不忘得意的看了吴志辉一眼,屁颠屁颠的坐了过去,陪他们玩牌。
“杀!”
阿媚开牌,兴奋的冲他们勾手:“来来来,給钱啦各位大佬。”
“欸。”
大丧一脸颓丧的把牌丢在了桌子上:“大嫂今天晚上手气这么旺,我挣这点辛苦费全赔进去了。”然后看向孖八:“孖八,伱挺机灵的嘛,知道跟着大嫂买庄。”
“嘿嘿。”
孖八态度低调的陪着笑:“跟天哥揾食嘛。”
“庄!”
大丧冷哼一声,抓着钞票继续压庄。
吴志辉跟辣鸡一行人坐在角落里抽烟,目光打量着桌上坐着的几人。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人。
兴叔,年纪大了一头白发,戴着眼镜儿,斯斯文文的,一副良好市民的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