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拿出一枚翡翠扳指来,那翡翠绿汪汪的,宛如一湖碧绿的春水凝成,梅如遥瞧出这是水头极好的翡翠。不由的问:“这是?”
“这是太太的遗物!我可怜的太太,一辈子乐善好施,怜弱惜贫,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柳姨娘一顿仰天长啸之后,又解释:“这扳指是我院子里的丫头玉茗的当家钱福拿来的。钱福从前也为太太办过不少差事,这枚翡翠扳指他也是认识的。不过几月前,他听五小姐的吩咐送一具尸体出府去安葬,结果就瞧见这扳指戴在那尸体的手上。他不顾忌讳,掀开那白布一看,见到是昔日旧主,七尺男儿,当即就落了泪,但是府里人多眼杂,他不好当场就告发,是以拿了这扳指过来,求我做主。”
柳姨娘哭的已经泣不成声,“可我一介浮萍之身,如今老爷整日眠花宿柳,吟风弄月,我早已经失宠,又岂能为他做主?可命令是五小姐下的,老太太又宠爱她。二小姐不懂事,大少爷也不好管内宅之事,我如今的指望,只有轩大奶奶你啊!”
梅如遥也不过是个年轻没经过事情的新妇,哪里见过柳姨娘这种阵仗,当即也慌了神。
可此事事关重大,她轻易也无法打定主意。
柳姨娘一个劲的哭泣,又道:“轩大奶奶,我知道此事为难。但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宣平侯世子得中榜眼,又进了翰林院,以后前途无量,轩大少爷也出仕做官了,以他的才华,以后必然一展宏图,封侯拜相也未可知。如此,大奶奶还有什么好怕的?大太太可是你的婆婆,更是大少爷跟二小姐的亲生母亲,此事你不帮他们,谁还能帮他们呢?”
梅如遥紧紧拧着眉,心乱如麻,只道:“你让我再回去想想吧。”
柳姨娘见这梅如遥行事不太果决,便道:“此事,奶奶可同大少爷商量一下,大少爷素来是个有主意的,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伤神的。”
梅如遥应了,拿了那枚扳指回去,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边的云轩散值回来,喊了她好几声,也没见她答应,不禁问道:“如遥,你这是怎么了?”
梅如遥同云轩新婚夫妇,自然是好的蜜里调油一般,见到自己妻子这般魂不守舍,云轩心中也不由担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给你请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