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怕大张旗鼓的出宫叫人眼热,于是私下用一锭金子托了出宫运水的小太监,叫他去贾府问一句今年收成如何,准备以此推断外头的农户庄稼情况。
宫中钱财可收人心,更何况只是问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小太监乐不可支的拍着胸脯说保证将话传到。只是宫中的使者悄然前往贾府时,府中正闹得热火朝天。
王熙凤一听老太太晕倒了,心下如火烧似的着急,不为别的,老太太若是一忽儿过去了,这府里头还有谁管得住家中不着调的男人们呢?
如今乍听了通报,更是扶额烦躁得挥挥手,毫不客气地直言:“放他娘的屁!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说自己是天家的使者了,赶明儿我就去檄文里写我是神仙下凡,也好名动天下!去!拿棍子去叫那劳什子使者,给我打哪儿来滚哪儿去!”
天使?
贾琏没好气地啐了一口,附和了一声,对凤姐儿的话表示赞同。
哼,哪回来不是提前打过招呼,然后大摇大摆的来,盆满钚满的走?还能这么悄无声息的敲侧门么?莫不是又是哪路穷亲戚来借着幌子打秋风来了。
来旺家的听了,没说什么,领了话头亲自跟着出去,准备见见那“天家使者”。
二奶奶说大棍子打出去,那是气话。
办事的人真把事情办得这样粗糙,回头出了事岂不是无处申冤?
打量着门前那面白无须的清瘦男子,虽生得纤细漂亮,眼瞧着倒是很有宫中使者的样子。但那一身藏蓝色旧绸袍子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仿佛依稀能看见布料上的脏污。
实在是,不甚得体。
来旺家的斜睨一眼,心中有了计较,好整以暇地问:“你说你是大监,可有腰牌证物?须知我堂堂国公府,可不是随便胡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