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回,高文健跟谭清丽说起,他和霍建霆认识的经过。)
那天以后,每次篮球队训练完毕,那位学长都会不辞劳苦地过来教高文健打篮球,如是者,在
在学长的帮助下,高文健进步神速。在一次队内小组练习比赛中,有一位正选刚好缺席,篮球队的学长见眼下只有场上捡球的高文健,便呼道:"你,谁谁谁,跟我过来!"
谁也没想到,这位本来只用来充人头的队员,却表现神勇。他虽矮,却以灵活的走姿在人海中穿来插去。对面的学长见形势不对劲,就派中二的队员拦住他,怎料,他在篮底下,一个华丽的假动作,骗过对方,走到篮下。眼见身体四个大汉组成人墙围堵他,他就带球从其中一人跨下而过,把球传给三分线的学长。
"咇!咇!咇!~"
比赛结束,高文健并不贪分,积极辅助队友上分,赚得大家的喜爱和器重。
不久,还当选了初中杯的正选球员。
那一天,在银乐队和篮球队解散后,高文健和学长再一次聚在一起。眼下高文健进步神速,学长也感到很欣慰,但是学长的面上却多了一份愁容。
两人打完球后,坐在篮底下聊天。
"没想到你还挺有天赋的!"他说。
"谢谢学长,这段时间要不是有你指导的话,我根本没机会当上正选。你真好!"
"好?"学长看了一眼文健,傻傻地笑了几声:"你看来完全不知道我是谁?"
"学长,虽然你一直没有告诉我的名字,但是……大家都告诉我了,你是前篮球队的种子队员,霍建霆,霍学长是吧?"
高文健垂眉,看着夕阳下,球的影子,接着说:"我有看前年初中杯跟王锡安中学决赛的录像……”
说起那场比赛,真是一场充满耻辱的比赛。
偏爱王锡安的校董会,向陈南芳使压,如果他们打假赛,把全国赛入场票给他们,就会赞助篮球队上下大大小小的奖金。
虽然大家都接受了建议,打假赛。
但霍建霆无论如何也不肯作出让步,最后他和队员发生了争执,打了起来,最后他被判离场。
那天后,他就被篮球队除名。
"你明明很篮球,却因为这些大人的原因……"
"还没有结束!"霍建霆咬着牙关,肯定地说:"我和王锡安,没完!"
"所以你留在银乐队?"
"嗯,那里有很多,跟我一样,想干翻王锡安的人。我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贵族,目中无人的家伙!可是……”
说着,霍建霆却垂了头。
原来,乐队里刚有个很有才华的大号手被全港排名第二,棠隶中学,不死鸟乐队挖走了。现在大号部陷入了断层的危机。而主修圆号的霍建霆,可能要被迫转为大号。
"以前我跟你一样,到了篮球队,就一直被人家看不起,所以我默默地花了一年时间,拼了命去学篮球,去练,结果,我逃不过人事安排,放弃我第一个梦想;来到银乐队第一年,我本来拼了命在学长号,但老师却认为我更适合圆号,又迫我去学圆号;现在,又一次因为人事,要我放弃苦苦经营的一切,我……一年又一年,学校的生活,还有多少个一年!我想有一个固定的技能,机会,慢慢地经营发展,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像个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霍建霆说着,拎起篮球,狠狠地砸向地面。
它第一次弹飞得很高,然后第二次低一点,第三次,第四……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如此巨大的变迁,更不是所有人,在经历变迁后,会得到比以前更好的成绩,更多的人,像这个篮球一样,会失去了它原本的弹力,慢慢地回归起点。
再也起不来……
"我可以试试学大号吗,学长?"高文健说。
"但是……学校规家,每个学生只能参加一个大社团……”
"那我把篮球队退了,不就好了吗?"
"但是……打篮球不是你的梦想吗?"
高文健望着澄黄的天空,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篮球。他唯一确定的是,他很享受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拼尽全力去追梦的快感。
但是,要不是有霍建霆的帮助,篮球队根本给不了他这个感觉。即使和他们在一起,他也能感觉到,也会回想起他们如果嫌弃他内地人的身份,嫌弃他不咸不淡的广东话……篮球队现在待他好了,也只因为他对篮球队来说有利用价值而已……
"不,学长,你在哪里,我的梦想,就在哪里!"
"欢迎来练习,高文健!"
高文健帮谭清丽处理好伤口后,和她一起,来到音乐室,本想找叶思仁,怎料看见的是林雪柔。
虽然林雪柔减肥后,整个人都变得清瘦不少,但那有点凶巴巴的眼神,却丝毫不变。
这时候,林雪柔相奇妙地与他脑海中的回忆重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