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叶思仁是一个很好的军师,辅助,却没有当领袖那个天赋。"
李莫言话,林雪柔开始认同了。
的确,叶思仁是很能干,也主动承担了许多本来应该由她来负责的东西。但是,她几次观察他和队员的相处,就已经证明了他并没有当领袖的天份。
其实,刚才彩排的时候,她觉得叶思仁应直接把闹事的刘启强赶出去,才是当时最好,最快处理纷争的方法。
她也是故意放任他们吵闹,借此测试一下叶思仁的领导才能。
很可惜,叶思仁让她失望了。
"我知道!你想留在小号部,你想向江南美,陈东升报一剪之仇。但是,独角马不是你用来复仇的工具。我希望你可以以大局为重,继续留下来,和我一起经营乐队。毕竟,要是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在体育课,练习跑三千公里的时候,思仁一边慎重地控制着步速,心跳,一边回想雪柔在早会时候,对他说的话。这句一直萤绕在思仁的脑海中久久而不散。
"虽然你要把小号,变成副修。但是……你看!这可是满月独角马,这是我们陈南芳成立以来,最棒最了不起的乐器!就连我爸爸舒伯特,想见它一面也不可能。可是,你却可以在公开埸合里使用它!这也不亏呀。"
说罢,林雪柔就要他把之前分配给他的,历任队长用过的小号交还给她。
但交接的一刻,二人却争持了一会。
"放手吧!叶思仁,你十八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别闹了,好吗?"
雪柔抓紧他的手,逐根逐根手指把他和乐器箱分开。
叶思仁仍是那样的依依不舍,他要不容易,才与他的"初恋"重圆,想不到,还没有握热,又要分开了。
"谢谢你国庆那天考了第一,但是考虑到你有替补所有位置的能力,所以那天巡游,你必要留在大队伍里,我或者陈东升会代替你参加升旗仪式。那天,你的名衔虽然是长号部长,但是因为由你领队,所以我会暂时把队长肩带借给你。Understand?"
思仁沉默了好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
"Understand?"雪柔吼道。
"嗯。"思仁寡淡地点了点头。
"大声点!我听不到!"雪柔又怒吼道。
思仁抓紧拳头,咬紧牙根,大声附和:"Yes,madam!"
想起早会的事,思仁很想透过一次劲跑,把心里的不快压了过去,但是碍于他的颈圈,他又不能太剧烈地活动。
别人花14分钟就跑完的3公里,到思仁这一边,跑了快30分钟,还没有完成一半。终被老师阻止了。
"中四3公里体能测试:女生第一名4A李晓静;男生第一名叶思仁。对不起!念错了,叶思仁是倒数第一名才对!"
体育老师故意开了个玩笑,哄得大家都乐呼呼的。
叶思仁气不过来,一拳头打在地上,打得拳眼都流血了。
"男生第一名4E高文健。"
晓静上台接受了大家的掌声后,就注意到心情底落的叶思仁。
下台后,就凑近他问:"仁哥,你怎么啦……“
"我没事,这颈圈让我输的太离谱了。"思仁勉强撑起笑容说。
"是因为学姐吗?"
"你怎么知道?"
"大家一起猜的……"
思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仁哥,你学小号学了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
"哗!"晓静惊讶道。
大部份银乐队的成员,刚加入的都是白底。第一,小学生发育未完善,练起来吃力,第二,家长宁愿让小孩学主流的乐器,而不是铜号。即使像陈东升,江南美,他们也是小五才开始学自小号的,但因为他们自小已经学习了钢琴,小提琴,长苗之类的主流乐器,又有舒伯特的徙弟当私教,学小号来才毫不废劲。
"我小学,中一,二在军校里上课,那时候已经是仪仗队成员了。后来跟父亲来了香港,降了二年级,在王钖安读中一。"
“喔……所以仁哥从小就很喜欢小号吧?"
"嗯,小时候最喜欢看抗日战争片,每当看见士兵吹响进攻的号角,我整个都热血沸腾起来!"思仁兴奋地说着,又忽然变得冷淡起来:"也不是不喜欢长号,而是师父说,学习其他吹管乐,对小号也很有帮助,我才把银乐队的8种乐器,都学起来。"
"仁哥很厉害……要是我也可以像我姐姐这么厉害就好了。"
晓静从小就很仰慕姐姐莫言,她美丽,强势,当她们的父母,因为炒股票失败,跑路后,那时只有16岁的李莫言就独个儿撑起了整个家。她一边在舒伯特身边担任助理,一边肩负照顾比自己小10岁妹妹的责任。
因为要赏还父母的股债,莫言当上音乐家后,虽说她们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能勉强维持生计。
"傻瓜,你一定有连你姐姐也力不能及的地方。"
为了准备音乐会,大家提早在小息时,于小卖部买面包当午饭。虽然只是规模很小的音乐会,但是大家多多少少也有点紧张。
特别是霍建霆,他紧张得面色发青,手抖得很厉害。灵魂里,有种无法被满足的饥饿,一驷使他打开那深锁的抽屉。
"就来一点点吧……要是以这个状态上台的话,我会成为大家的负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