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费?”
看着稚嫩的长孙,像是正儿八经商业谈判一样认真。
陈养喆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小孙子,他伸出食指把垂下的镜框往上抵了抵,盯着陈道俊看了一小会,突然莞尔一笑。
这小家伙,身上不愧是留着我陈养喆的血,做生意从来不吃亏的理念简直深入骨髓里了。
有意思!
陈养喆的兴趣完全被提起来了。
“那么,wuli道俊,你想要多少钱呢?”
他饶有兴致的把问题抛给道俊。
戏肉来了。
一般人听到陈养喆这么问,可能会当场回复或者稍微兜点圈子,然后急吼吼的提出要求。
可如果把底牌亮出来,那无疑会落了下乘。
陈道俊当然要反其道而行之。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更天真一些。
“爷爷,既然是谈价钱,我们就在这样的环境聊吗?”
他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藉,眼神又看向收藏室大门。
意思这里环境又差又不隔音。
陈道俊深知,自己只是拥有先知先觉而已,和老爷子聊天,千万不能进入对方的节奏,必须随时掌握主动。
小孙子的话,更是让陈养喆啧啧称奇,此时所有的问话,都是他突然发问,然而对方的应变,却屡屡出乎他的意料。
润基该不会连这个也料到了?
不可能!
“呵呵,好,你跟我到书房!”
..........
收藏室大门洞开,陈养喆一马当先走出来,审视的眼神看了润基夫妇和陈动基一眼,径直往楼上走去。
紧随其后的陈道俊朝大家鞠了个躬,又连忙跟了上去。
陈润基:“什么情况,老婆你刚才听清楚里面说什么了?”
李海仁:“没....”
陈动基一脸的惊异:“阿巴是准备带他去书房吗?”
他的脸上表情十分复杂,他自己跟陈养喆单独在书房待的次数一年间都屈指可数,道俊这家伙,给老头子灌了什么mí • hún汤来着?
楼下,陈荣华用胳膊肘顶了下陈荣基。
“大哥,看来楼上爷孙俩聊得很开心呢,生日宴会上,老头子都要带小孙子去书房聊天,肯定是问学习成绩的,对不?”
“老婆,你少说两句吧!”
崔昌帝看出陈荣基脸色不渝,担心兄妹俩再发生什么矛盾,连连拽陈荣华的胳膊。
孙贞来气的眉毛都要挤到一块去了:“哎,我说小姑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书房吗,我家星俊可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他可是长孙,长孙啊,你没有儿子,当然不知道父亲对孙子的感情!”
“呀!伱!”陈荣华气的七窍生烟。
受到传统思想的严重影响,没有儿子,一直都是陈荣华的心病,被大嫂这么直戳戳的说出来,她的脸瞬间挂不住了。
崔昌帝只能捂住她的嘴巴,连拖带拽把她往门外带...
.......
书房内,陈养喆高高坐在上首,后背靠在椅子上,陈道俊和他隔了一個位置,坐在下首第二个座位。
陈道俊心里暗叹一口气。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往能从座位的远近看出端倪。
从座位的距离来看,当前自己和老头子的关系还是比较疏远。
至少,没有那么亲近。
“现在,可以说说了?”
陈养喆没有啰嗦,能带小孙子踏足书房,这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爷爷,在回答您这个问题时,再和您做一笔交易。”
陈道俊却转了个口风,接着补充一句。
“依然是价值500亿韩元的一句话,能给您带来这世界上最干净的钱,并且源源不断....”
“最干净的钱,道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养喆坐起身来,眼睛眯了眯。
“难道您不需要吗?不管是私下支持总统选举,或是结交其他官员,您难道从来不苦恼如何用繁琐的操作准备献金,难道不担心有一天从公司挪的钱被检察官调查?”
“一派胡言!我们顺阳集团何须去讨好那些尸位素餐的人,难道当初集团遭遇风雨时遇到的挫折还不够吗!”
陈养喆疯狂的怒斥对方,眼神狠狠盯着陈道俊,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狮子。
毕竟是靠自己杀出来的一代财阀,无形中的压迫感让陈道俊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似乎行动都变得困难。
陈道俊就这么端坐着,表面上淡然不惊,实则慌得一批。
他不敢抬头,却能明显感觉有一道凝成实质的目光一直定在自己身上。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这老头被高丽官员坑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陈道俊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假如真的怕跟官员打交道,那又何必在总统选举时凑热闹。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他在诈我!
想到这里,陈道俊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面对咄咄逼人的目光毫不退缩。
微风吹起窗帘,让书房内凝滞的氛围松动了些许。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孙子,你不妨说说看,到底什么主意能价值500亿韩元。”
陈养喆见威吓没有起到效果,对陈润基教道俊说话的疑心又消除了大半,转而问起话来。
“既然是交易,500亿韩元价值5000万美金,我说出来,您如果认可,我也不贪心,给您友情打六折,给我3000万美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