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去上班,还额外打包了小几千的奶茶去办公室,叫秘书拿去分给同事自取。助理过来,询问被挤到周六的例会是否照开,齐孝川想了一会儿,末了还是改期:“算了。我预约了手工店。”
等到门关上,秘书才一边清理着邮箱一边说:“就算是你,想做也还是能做到的嘛。这不就交了好几个朋友,还培养了好些个爱好嘛。”
爱好暂且不提,与人有关的评价着实令人迷惑。他好像下一秒就打算买凶灭口,用一大清早触霉头的焦躁态度问:“你说谁?”
“之前不是有个男孩子还打电话给你吗?姓仲的,骑一摩托车的。还有苏家的大公子,他妹妹看不上你,但好歹人哥哥乐意拉你一起玩,最近看你们走得挺近。”
齐孝川觉得自己秘书疯了,必须换人不换不行。
他周末去了天堂手作店,熟门熟路登记后取出上次没做完的羊毛毡,在店里特意挑了几支顺手的戳针,虽然看到了骆安娣,但并没有能像以往一样顺利地相处。原因无他,人祸而已。高洁过来了,明明看着也像模像样,却出人意料不擅长任何手艺活。对上齐孝川微妙的眼神时,不知道算心虚还是什么,她也难得一见放下高岭之花的姿态,清了清嗓子解释:“我喜欢时尚,将来只要会画图,让别人给我做就好了。”
“呵,哪有那么简单。”这一次泼冷水的倒不是齐孝川,而是一边露出邪魔附体般的笑容一边恭恭敬敬给他们倒茶的仲式微,如此分裂,亏得他没变成双重人格。
高洁冰雪聪明,到底也只是嘴上要面子,这种道理哪能不清楚,破天荒的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我会努力的。”
在他们闲聊期间,齐孝川只顾着戳羊毛毡。
他心里也不是一点杂念没有,尤其是重复机械性动作时,许多想法便不受控地泛滥成灾。比如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给骆安娣排他课程的老板竟然套路他,又比如公司的扫地机器人是不是传感器坏了,再比如上次那个新加坡的区域代理是不是讨厌他,不然为什么一见面就对他说“恭喜发财”——惊人的是,所有想到的事竟然都和羊毛毡沾不上半点关系,难以理喻得像某种黑魔法。
他拿起来看了看。
“羊毛毡不能做得太着急,慢慢来吧。”骆安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撑着膝盖俯下身,认认真真地提醒道。
齐孝川缓慢地往前靠,不动声色远离她即将接触到的范围内:“嗯。”
他想和她聊点什么,刚要开口,旁边的初中女生就横插一脚。高洁对骆安娣说:“上次我们说好的,小安姐你还记得吧?”
果不其然,骆安娣的注意力立刻投放到了她那边:“嗯,刚好年假没有休,签证我也弄好啦。”
“什么?”齐孝川强行加入谈话,手里握着名为戳针的凶器,“你们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