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问题不大,不过这一刀捅进去会不会造成气腹,现在还不清楚。”李东魁医生站在谢强身旁小声报告。
“你做过此类手术吗?”谢强还是有些不放心,李东魁是当初跟文安澜一批从梧州迁到悉尼的医生,后来文安澜跟随徐致远在南洋战场做军医,而李东魁一直留在卧龙岗矿场,专门给矿场的职工还有土著劳力治病,因此几人对他的技术并不是那么信任。
“谢将军,做过几次,但是琉球这边缺乏悉尼的医疗器械,难度肯定要大一些。”李东魁压力也是大的很,帮那些土著做手术,人简直如猪狗一样,有人炸矿山,肠子都漏出来了,还不是照样拿着往肚子里塞,但眼前不同呐,张明启是外务院总制,仅仅次于王仁东,谁敢在他肚皮上造次?
谢强有了底,现在这情况除了信任李东魁已经别无他法,本地医生更加不敢用,他安抚了李医生一会儿,“李医生,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既然张总制情况不严重,你就按照正常方案来,我那边还有特批药品,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不要想着省,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李东魁点了点头,长长舒了口气,然后进了消毒后的无菌帐篷,其他人都在外边等着。
“咱们怎么办?”白牙焦急地在帐篷外晃着,跳虎坐在一旁撑着脑袋,刘公公一脸阴鸷,蔡翀等人脸色不大好看,一时间整个萨摩、琉球、澳洲关系急转直下,到底是签订三赢的《澳萨协定》,还是从此开启战端,统统都是未知数。
“你们所有人先约束好部下,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起战端,一切等张总制手术后再说。”谢强下了一道命令,他如今自己也是战甲在身,吩咐完毕后便提着枪上了院墙,以防止武士们乘机搅局。
“当主,你不能杀了久英啊。”松金安信带着一批武士跪在岛津光久面前,“如果杀了久英,咱们如何跟相州交代,久英是久雄的三子,送到鹿儿岛是对当主的信任,为了区区一个日落西山的明国使臣,不值当,而且此举一定会让天下武士寒心。”
岛津光久肺都要被气炸了,岛津久英是岛津家相州分支所出,过去便拜了自己做养父,他自己有三十几个儿子,如果此人是自己的儿子,他一刀砍了便可以了事,无奈岛津光久不仅仅是萨摩藩的藩主,还是天下岛津氏的宗主,久英还真杀不得。另外从私人感情上,久英对自己忠心耿耿,虽然脑子比较轴,但一生无大错,这次刺杀也实在匪夷所思了些。
“久英……”岛津光久叹了口气,“等明国使臣醒来,我亲自去帮他求情,萨摩藩经不起一场战争了,明国使臣给的条件相当宽厚,你们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在场的藩士其实很赞同岛津光久的意见,尤其是度支部的,单单半价稻米这一项就足以让岛津家度过目前的危机。
“当主大人,如果我们的武士被五十五两贱卖的话,以后萨摩藩会被全日本耻笑的呀!”松金安信身为高阶武士当然不能接受这一条款。
“家老大人,请问你拿什么去养活这一万多张嘴?”岛津光久都被气的笑了起来,“而且这帮人正在密谋叛乱,你拿什么去镇压,再这样下去连军队的口粮都发不下去了,你告诉我一个解决方法,只要有第二种方法,我绝对不会做这个决定!”
松金安信只是跪着不说话,要是能解决的话还要拖到现在?但是武家的颜面何存?真是让人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