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我已经收到了。
你已有的忧虑是我曾经所经历过的,但那只是无知的孩子对于未知的恐惧罢了。
我想经过那么久的思考,那么多次深夜中的不眠,你应该都明白了吧?
你认为被称为SCP基金会的我们,被控制着,好像作者笔下的生物,没有自由,没有思维。
神灵般的它,或许真的存在,但那和我们所收容的收容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和你已经发现它,那么你还相信这是它原本设置的设定吗?
这些问题恐怕现在你也在思考着吧。那么它有意义吗?没有!
当初在我想到这些时,我毅然决然做了一件事——忘了它。
这些问题没有意义。
终使被操纵又如何?
我依旧得记着我的工资什么时候发,酱醋茶盐还够不够。
生活的杂碎事情,都远远比这个哲学问题要重要,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些了。
对了,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情,SCP相关提案中,有着和你想法类似的东西。
所以你看,它被收容了,它也没啥两样,不要害怕。
另外,送你一句话。
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着你。
“我”已经发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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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Site-CN的员工餐厅坐着,一边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看着对面沉默的少女。
少女的面色铁青,有着浓厚的黑眼圈。
“你应该好好休息的。”我建议道。
她是我的后辈,一个被我拉进SCP基金会没多久的新人。
她一言不发,摇了摇头。
“和我写信交流,对你自己没什么意义,我建议你去找下A博士。他是我们站点最好的心理医生,而非找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人员。”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不一样。”少女继续摇头,轻念着。
我投去疑惑的目光,表示不能理解。
“你和我一样……而且你在帮助我。”
“这个基地的人,不都是在帮你吗?你的心理问题,大家都很关心。”我反而是有些惊讶。
她继续摇头。
“你在信里……提醒过我了。”
她浑身开始颤抖,漆黑的大眼中满是恐惧。
“可是……我做不到啊……”
一行清泪从她眼前留下,我慌手慌脚地安慰她,却没起到什么作用。
“前辈,我们……继续用书信交流吧。”她啜泣着道。
“嗯,当然可以。”我点了点头。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止住泪水,换上了一幅凝重的语气“前辈,你真的不知道吗?”
哈?我一脸懵逼。
然后,她就从我的目光里渐渐走开了。
我头疼地看着她的背影——
“该给人事处建议下了,给有精神疾病的员工放个假不行吗?”
看着她遗留下的信封,我头疼地拆开,大致意思是问我就读的学校还有我难忘的事情?
这TM什么玩意啊?
这样的问题,你要我怎么回答啊。
你问我在哪读的书还好,可最难忘的事?
是在叫我写作文吧!你已经勾起了我曾经痛苦的回忆了.
最难忘的事……嗯……是谈恋爱吧?
大学是我的母校,在大一的时候,我谈了人生中唯一一次恋爱。
对方是一个数学系的学长,人长得还行的那种。
的确,我这样的人嘴上说着爱情无用啥的,可哪个女孩没有浪漫的过去呢?
机缘巧合中,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那家伙的女朋友,其中有些有趣的事,明天上班的时候给你讲吧。
会很精彩的哟。
生活之中,即便那家伙和我已经分手,但也给我很多影响。
或者说…
死去的过去会化作美好的图画留在心底。
……
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样的过去,但请你记住一件事—
看向美好
见到光明
你想,连我这种姿色平平的女人都可以和人留下愉快的记忆,何况是你呢?
了解到我的情况,希望你可以不要去担心一些有的没的。在我们这种机构工作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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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哪个餐桌,那个外表憔悴的少女仍然坐在我的对面,一言不发。
我依稀瞥见她的手中又握着一封褶皱的信封。
看着血丝攀上了她疲倦的双眼,我悄悄叹气“你又一夜没睡吧?”
她点了点头,双目望着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哎……我去给主管给你申请一个假期,你去A博士那里做一个心理辅导吧。”我看着对方娇小的身体,我有些心疼道。
她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纸又递给了我。
只是令我觉得奇怪的是,她的双目始终盯着我,黑色的瞳孔纹丝不动。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