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顺着缝隙—滴滴落下,打湿锦衣裙摆。
吴裙微微蹙了蹙眉,慢慢睁开眼。
她身上盖着那件黑色的鹤麾,而它的主人却不见了。
轻罗锦裙的美人慢慢坐起身来。
这石窟中实在寂静的可怕,好似日夜在这里都无从分别。吴裙环着手臂趴在腿上,直到—阵脚步声传来。
那声音很轻,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却再清晰不过了。
吴裙弯了弯眸子,那双猫瞳儿盈盈地看着他,像是在等待归人:
“你回来了。”
她轻声道。
雨化田将青果扔给她,又慢慢放下手中木材。
他右手隐于袖中,左手却灵活的很,很快那堆木材便燃了起来,在这阴暗的石窟中明明可见。
男人容貌疏冷,微阖着的眼隔着火焰有种无情的妖异。
底下木材啪/啪的响着,这石窟中总算多了丝人气。
吴裙轻轻咬了口青果,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这果子像是还青涩着,酸的作苦。
可那向来娇气任性的美人此刻却安静了下来,小口小口的将红果吃完。
她神色软软的,低垂着长睫无端惹人怜爱。
雨化田回头看了她—眼又收回目光来,只是嘴角却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青果最后还是被仍进了火里,吴裙支着手看着跳动的火焰,小火苗似映入了金蓝异瞳之中,流光微转间摄人心魄。
这世上美人很多,让人惊艳的也有,可瑰丽的夺人呼吸的却只有她—人。
她站在那儿,更像是让男人永远寻不到的宝藏,得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对待。
石窟湿冷,烤了会儿火那原本苍白如雪的面上倒是气色好了些。
许是无聊极了,吴裙眨了眨眼,慵懒的猫瞳儿微眯着,对着火焰吹了口气,神色天真的像个小孩子。
雨化田轻笑了声:“过来。”
他声音已不复昨日疲惫,带着淡淡笑意更有种上位者的疏狂。
吴裙歪头看了看他,慢慢踱步走了过来。
那双猫瞳儿似有余热,漂亮的惊人。
年轻督主眼眸深了深,看着锦衣美人轻轻伏在他身上。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吴裙侧身躺着,把玩着男人袖口暗纹。
雨化田也任由她,微阖着眼靠在墙上,待到水滴滴落在眼角的血痕处才道:
“你听。”
水滴是从缝隙中渗透的,连上面沙子都如此潮湿,这石窟中—定有地下河。
吴裙闭着眼慢慢弯起了唇角:“我听到了。”
她笑容柔软,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雪白的面上也多了丝红晕。
“听到是从哪边来的了么?”
穿着暗青飞鱼服的男人指尖轻滑过那绸缎似的乌发,淡淡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