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携刀带剑、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的洛阳民众,纷纷关门闭户。
刚刚经历了魔教fēng • bō,现在又迎来了正道联军。除了感叹洛阳多灾多难外,也让刘长余想起了冯著的《洛阳道》。
“洛阳宫中花柳春,洛阳道上无行人。
……
蓬莱殿中寝胡人,鳷鹊楼前放胡马。
……
天津桥上多胡尘,洛阳道上愁shā • rén。”
正邪两道虽然没有胡人那么倒行逆施,但是在这位新任洛阳知府眼中,也差不了多少。
一群目无君父的家伙,最好是都死了干净。
可惜这只能想想,现在他不光做不了什么,还要跟着善后。
不仅奈何不了这帮武林中人,还要在眼前的太监面前伏低做小,若不是刘长余已经过了愤青的年纪,怕是要忍不住挂印而去了。
“谷公公,我们就坐视不理,任由这帮家伙造次么?”
把玩着手中的铁蛋,中年太监狠狠的瞪了刘长余一眼,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冷漠的说道:
“江湖事,江湖了。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金科玉律,莫非刘大人有什么意见不成?”
看似随意的问话,落到刘长余耳中就仿若晴天霹雳,顾不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急忙解释道:
“不敢……不敢……公公误会了,刘某怎么可能质疑太祖皇帝。
只是这帮武林中人太猖狂了,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刘某一时气不过……”
大明的wén • zì • yù虽然不及前朝,可是在官场上混,话还是不能乱说的。
质疑太祖皇帝,那可是大不敬。一旦传了出去被御史弹劾,就算不人头落地,也免不了丢官去职。
尤其是在西厂厂公面前,那就更不能背这样的罪名了。落到厂卫手中,可比栽倒御史手中惨十倍。
谷大用笑道:“不敢最好。都是为皇上办事,杂家也不希望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江湖中人都是一群莽夫,刘大人是读书人,和他们计较岂不是凭白丢了自个儿的身份。
现在这样多好,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等杀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出来收拾残局。
对了,白马寺被大火烧成了白地,房契、地契想必也不存在了。现在就劳烦刘大人给补办一下,顺便安排义民敬献给皇上。”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白马寺遭劫除了他们参和江湖中事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太富了。
看得出来谷大用的业务能力已经很熟练了,为了不引起朝中官员反弹,连说辞都准备好了。
略微迟疑了一下,刘长余硬着头皮说道:“公公,这些本该是下官应有之意。
只是白马寺覆灭之后,已经有部分寺产落入世家大族和武林中人手中。想要他们乖乖交出来,怕是有些困难。”
利益动人心。
莫说是地方世家大族、武林豪强,就连刘长余自己都想从中捞一笔,衙门中有类似想法的也不在少数。
谷大用开口了,这些东西皇帝盯上了,刘长余自然不敢直接与之相争,只能推出世家大族和武林豪强做挡箭牌。
“华山派那边,杂家会和他们亲自谈,相信他们知道该怎么选择。至于地方世家大族,那就劳烦刘大人走一趟了。
皇上不希望节外生枝,闹得满朝皆知。前面各府官员都办得很好,想必刘大人也不会例外。”
……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