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太太强势的挽留,邹摄跟韩嘉恒想走也走不掉。
耐着性子在老宅呆了三天。韩大哥韩二哥工作原因要走,他们才提要走。这一走,老宅又空了。韩老太太拉着邹摄依依不舍,“有空就回来,非得家里打电话去请才回来,是个什么毛病!”
“是是是,不忙就会回来。”
韩嘉恒的视线看过来,邹摄自然低避开他。挽着老太太的胳膊边走边无奈道:“不过下半年工作有点多……”
老太太气咻咻地拍邹摄,韩嘉恒的眼睛沉了沉。
“小五你也是,再忙也不该回家的时间没有。”韩奶奶转头又说起了韩嘉恒,“都在帝都住着,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弄得跟天涯海角似得。一个两个的,回家吃个饭还三催四请!”
韩嘉恒视线从邹摄身上挪开,好脾气地点头。
老太太满意了,才送两人上车。
回程的路上,两人相顾无言,车内弥漫着异样的紧绷。
邹摄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韩嘉恒。韩嘉恒这个人其实很霸道自我,有时候还有点偏执,他身边人都知道。别看着斯斯文文,一副家教良好的模样。他如果想要什么,死也会满足自己。
额头一抽一抽的,如果韩嘉恒再早一点说,她就不会这么烦了!
进了市区,不出意外又堵车。
韩嘉恒透过后视镜看她,邹摄偏过头,将脸藏在头发里。韩嘉恒转过去就只看到一头妩媚的头发,心情就像这阴郁的天空。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想说什么,看她浑身拒绝交谈的抗拒,又只好作罢。
十月之后,帝都的气温骤降。
邹摄穿得单薄,车里冷气开了不到一会儿就感觉到凉。她侧过身靠着副驾的靠椅,脸朝着窗外,有一下没一下地搓胳膊。道路还堵着,韩嘉恒一只胳膊支在方向盘上,抬手把冷气关了。
开了车窗。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邹摄的头发飞舞。
清淡的洗发水味道萦绕不去,有点水果味又像是花香,反正一股独属于邹摄的气息冲入鼻腔。韩嘉恒烦躁地点了根烟,行,他认输。
三天了,自从那晚就一直这个态度。
韩嘉恒受不了,他接受不了邹摄的冷淡:“打算一直这个态度对我?”吸了烟,韩嘉恒清凉的嗓音有点哑,莫名有股萧瑟的味道。
邹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不说话。
“邹摄,你到底在气什么?”自从改口叫名字之后,他就不想再叫‘小六’。本来就不是韩家第六个孩子,为什么要叫小六?
生气总要有个理由吧?韩嘉恒继续说,“因为我不经你同意就吻了你?还是因为讨厌我捅破窗户纸?”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儿是他做的不地道,但他只是不想因为某些事,让他们之间亲密的关系改变而已。
以他对邹摄的了解,韩嘉恒相信邹摄能理解。
“总不会因为那个小崽子吧?”不想承认这或许也是原因,韩嘉恒拒绝相信这也算个让邹摄对他生气的理由。
邹摄回头,“你管我!”
韩嘉恒的眉头皱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虽然背后议论别人很没礼貌,但邹摄,那小崽子拿你当成功的踏脚石,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吧?”
这话说得太扫兴,像一把刀,将邹摄跟夏尔之间浪漫切割得现实又丑陋。邹摄不太愉悦地回视他,有点恼羞成怒:“你又不了解夏尔,凭什么这么说他?”
“凭什么?我不过是将事实说透而已。”
前面的车动了,韩嘉恒踩着油门跟上,冷漠,“邹摄,自欺欺人不是聪明人的做法。他为什么缠着你,你心里明明就很清楚。不承认并不能改变。你见过多少这种人,难不成真被他三言两语给哄了?”
“凭喜恶就妄下评论,韩嘉恒你什么时候这么刻薄了。”
‘刻薄’两个字一冒出来,车当场就打了个滑。
韩嘉恒控制住车子,无视旁边差点被撞的车主叫骂,转头冷冽地瞪向邹摄。
邹摄话一窒,眼睛虚了一下。
“夏尔是个很单纯的人,不是他绞尽脑汁巴结我,是我看中了他的潜质才签了他。”邹摄垂着眼帘,“就算我们没有超过工作以外的关系,我也一定会捧他,这并不能成为你攻击他品性的理由。”
“我质疑他品性了?我只是在讲事实。”
韩嘉恒多在乎修养的人,此时气得都顾不上修养,韩嘉恒大约冷酷的剖析事实,“他知道你不会签别人么?他敢相信你一定会捧他吗?”
邹摄没说话,脸色渐渐不好看了。
韩嘉恒却还觉得不够打醒她,犀利地言语攻击,“就算是一个经纪人,手下如果有超过两个艺人就会发生内部竞争。毕竟资源与精力就那么多,如果能独占,最好不过。你敢拍着胸脯保证,那小崽子的种种举动,没有排除你签其他人的行为么?”
这人要么不提,要么一提就直奔重点。把人丑恶的一面全爆出来,毫不留情!
“有,对吧?”
韩嘉恒看她死不悔改,口不择言,“而且还不少。所以呢?你看他年轻貌美,嘴甜会哄人,色令智昏?还是他在床上的表现让你迷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