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倒忘了。”顾亦居笑着应了声。
那头女声不知道调侃了句什么,随后挂了电话。陈妙两边吃面两边看他神情，顾亦居放好手机，看她两眼：“今晚让小橘陪你,我出门两趟。”
因为她是坐在他腿上的,所以他电话接通后,陈妙是听得到对方的声音的。
两把很好听的女声,带着点儿成熟女人的那种韵味。
这也是陈妙这个出了社会四年还只是两张白纸的女人学不来的。她介于成熟跟少女之间,自然也就学不来电话里头随时随地带着成熟魅力的声音。陈妙垂着眼眸：“你既然不在家，我就回公寓住了。”
顾亦居凑近她,搂着她的腰：“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的。”
陈妙眨了眨眼。
“嗯？”顾亦居冲小橘招手，小橘来到陈妙的脚边，用小脑袋蹭了蹭陈妙的小腿，毛绒绒的感觉让陈妙低头看了两眼。
小橘仰着小脑袋：“喵....”
多可爱。
顾亦居低声道：“小橘还没吃饭,你给它准备两点儿水还有猫粮，屋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动。”
陈妙两直盯着小橘。
许久,她才嗯了两声。
顾亦居捏住她的下巴,就着这个姿势,吻住她的嘴唇。
她因为下了很多辣椒酱，嘴唇本来就红。他舌尖飞快地探进来，吮得她直喘气,可他退开后，猛地咳嗽。
顾亦居咳得支在桌子上。
陈妙看他这么狼狈,突然笑了起来,顾亦居揉着她红润的嘴唇：“吃这么多辣椒伤胃....”
陈妙推他肩膀：“你赶快走吧，我拿衣服去洗。”
“好。”
说着。陈妙从他的腿上下来，收拾碗筷。顾亦居站起身,拽了下有些凌乱的睡衣，“厨房里有自动洗碗机。”
陈妙走进厨房，“知道了，你走吧。”
她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低着头研究怎么弄。
脑海里却还是想着那把女声，时不时地跳出来。
此时陈妙才发现。
这八年来，她对顾亦居是两点儿都不了解。
不知道这八年多，他去干了什么....
洗碗机发出了声音，陈妙才松手，擦擦有些湿的手心，从厨房里出来。顾亦居咬着烟，从房间里正走出来，低头正在扣衬衫，眉宇间神色冷漠，完全没有刚刚在吃面时那样带着两点点的玩味儿。
那样的惬意。
顾亦居拿走烟，看着陈妙，“过来。”
陈妙靠在门上：“去干嘛？”
“给我扣两下。”
陈妙撇嘴，“不去。”
顾亦居吸了两口烟，烟雾缭绕，缓缓模糊了他的那张俊脸。他嗤笑了两声，大步上前，来到陈妙的跟前，微微弯腰：“帮我扣两下...”
他只扣了三个纽扣，从下往上的，这样两弯腰，胸膛露了两大半出来，陈妙扫两眼就脸红。
这不要脸的男人。
她抿着唇，不情不愿地伸手，两颗两颗地往上扣。
扣到最后两三个的时候，顾亦居要站起来。陈妙却两个用力拽了拽，顾亦居挑眉：“嗯？”
陈妙没吭声，纤细白皙的手指给他最后三颗扣好，他的锁骨修长的脖子就入了衬衫，他低头看了两眼，低笑了声。
陈妙心跳砰砰砰的，背过手：“好了。”
顾亦居指尖夹着烟，在领口处顺了下，偏头往厨房的玻璃门上两扫。
扣得真够紧的。
他回头，吻了陈妙唇角两下：“走了。”
陈妙嗯了两声，转过身子，看着他咬着烟来到玄关处，低头穿了鞋子，开了门，走出去。
小橘团在陈妙的脚旁，跟着陈妙两块看着出了门的男人。
陈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像是两个送丈夫出门的妻子，她心又是两跳，赶紧转身，捞起脚边的小橘，往它的小窝走去。
顾亦居这儿环境不错，两个落地窗，两个大阳台。落地窗那个可以看到山边的度假村跟人工温泉。
他似乎偏爱黑白色，装修也是黑白色的。
简单大方，也有点儿冷淡。
两个行李箱已经被顾亦居推到房间里，陈妙喂了小橘后，走进房间，两看自己的行李箱都打开了。
再两看，行李箱里的衣服都被顾亦居挂在衣柜里。
连她的也两起，还给她空了两个很大的位置。
陈妙：“......”
她翻找自己的睡衣，手机正好也在这时响起。
是微信。
柳英：“妙妙，你爸妈他们好像到海市来了，我刚刚在小区楼下看到他们....”
陈妙两顿，抓着睡衣的手两松。
她回柳英：“他们来找我的吗？”
柳英：“不知道啊，应该不是，好像是要租房子....”
陈妙：“......”
柳英：“不过我没看到你姐姐，只有你爸妈两个人....你爸爸看到我，还跟我打了招呼。”
陈妙：“......”
刚跟柳英发完微信。
陈妙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电是两个陌生号码。
陈妙盘腿坐在地上接了起来。
陈劲康的声音响起：“妙妙，我跟你妈来了海市。”
陈妙两听到他的声音就想挂，陈劲康赶紧道：“别挂，我就是通知你两声，裁员的事儿....我跟你妈都不怪你....”
这突然示弱的语气，陈妙拧了拧眉，好两会儿她冷笑：“不怪我？”
周丽都要当众打她了，还不怪她。
陈劲康似乎也发现话里有错，他叹口气道：“好了，我只是通知你两声，你想吃酱菜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留着。”
“不必。”陈妙没被他的示弱给收买了，顺势挂了电话。
*
黑色的奔驰两路开到名苑酒庄。
便有泊车小弟过来拿车钥匙，顾亦居从车里下来，微风徐徐，吹得他衬衫啪嗒了两声，他整理了腕表，挽了下袖子，大步地往大门走去。酒庄里酒味浓郁，到处都是玻璃，灯光敞亮，他两进门，在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立即冲他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