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被面前两人这样看着,裴砚礼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而怀里的明骊,再听见动静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将裴砚礼抬手推开。他往后退了两步,目光冷淡的扫过窗外两人,最后又挪回明骊身上。
小姑娘怔忡的盯着玉珣身旁的男子。
指尖微蜷,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反复袭来。可分明,那张脸并非是她心中的王兄,与她的模样连半分相似都没有。
“你们……怎么在这儿。”明骊舔了下嘴角。
玉珣冷冷淡淡:“属下来抓采花贼。”
裴砚礼:“……”
明骊稍稍愣了一下,她有点想笑,但又碍着几人都在,只好使劲儿的憋着。
四人就这么屋里屋外的说了会儿话,裴砚礼终于忍不了了,跟明骊告别后拂袖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明骊总感觉自己看出了几丝火气与意难平在里头。
她垂头笑了声,走到窗口前:“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
说着,她就要伸手去关窗。
玉珣身旁的男子抬手按住窗沿,语速缓慢:“公主。”
“嗯?”明骊抬眼。
他弯了下唇,低声道:“夜里风凉,公主早些休息。”
明骊手指撑着窗户,神情有几分怔忡:“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属下越风。”男子微微仰着头,面上带了些笑意。
越风……
明骊恍惚的站在原地,片刻后,那两人转身离开,明骊扶着窗户久久未有动作。她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那时候年纪还很小,但她记得明述尧有匹烈马,名字就叫做越风。
他到底是真的叫越风,还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明骊合上窗,转身钻进被子里躺好,辗转反侧许久,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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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王府。
裴砚礼刚回去就看见宋清鹤在屋子里等着他,手边放着药箱,明显是来给他照例施针的。最近这段日子,恢复的好了些,施针的次数便也逐渐减少。
看见他人,宋清鹤眉梢微挑:“去哪儿了?”
“侯府。”拧干帕子,裴砚礼擦了擦手指,言简意赅道。
宋清鹤弯唇笑起:“就这么迫不及待。”
裴砚礼淡淡瞥他一眼,嘴角动了动:“师父就别打趣我了。”
察觉出他心情不佳,宋清鹤倒也没觉得这是很诧异的事情,毕竟裴砚礼脾气不好,十有bā • jiǔ都是冷着脸的。仅有的那一两次,一定就是跟侯府那姑娘待在一起。
心知这点,宋清鹤便也没问。
但谁能想到裴砚礼居然主动开了口,他嗤笑一声道:“我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当个采花贼。”
宋清鹤失笑:“谁污蔑你是采花贼?”
听清“污蔑”二字,裴砚礼面上的郁色淡了些。沉默片刻,将帕子重新丢进盆内,冷声道:“明骊身边的那两个暗卫,上回……”可能是觉得有些尴尬,裴砚礼顿了顿从才道:“上回我的腿病状加重,就是因为被那两人追着跑。”
说起姜国,宋清鹤眼皮动了动。
“你是说明姑娘身边那两个暗卫吗?”
宋清鹤饶有兴致的笑了:“那你可能的确得吃点亏。”
裴砚礼:“?”
宋清鹤掀起眼皮,好笑的看着他瘫着的脸:“先前跟你动手的,是哪个?”
“个子比较高,功夫很好。”
闻言,宋清鹤点点头,随口道了句:“看来最近又进步了。”
裴砚礼心下觉得不对劲,正要追问,就看宋清鹤从药箱里翻出一卷银针,只好将接下来要问的话压了下去。
一剂针扎完,裴砚礼将裤腿放下去。
宋清鹤边收拾东西边问:“江州那边是你动的手?”
“不是。”裴砚礼起身的动作顿了下,缓慢道:“但也可以说是,反正不管怎么说,裴岑远这可不就是栽了跟头吗。”
宋清鹤轻笑:“也是。”
“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跳,还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等过些天婚宴结束。”
裴砚礼侧目看向他,语气淡淡:“你会见到真的挖坑埋自己的人。”
对上他没什么情绪的一双眼,宋清鹤垂了下眼,忽然有些烦。
如果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宋清鹤吐了一口气,提着药箱走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