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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桃花煞【03】(1 / 2)

浮空庵的彼岸花开得极艳,蜃河下游起了雾气,衬着幽蓝的水光,是静谧到极致的一副景。

夜惊华甩了金钩鱼竿入水,便侧卧岸边,阖眸打盹。

淡紫色长发偶尔被风勾起几缕,绕出几分妖逸出尘。

甘了了端着一盆刚洗净的衣物,鸟悄靠近。

放掉木盆,他俯身挨近丁香袍,情不自禁勾起对方一缕被风扬起的长发。

夜惊华蓦地掀开眼睫,仍保持单手支颐的姿势,一双紫眸淡淡盯着对方。

甘了了吓一跳,本以为对方睡熟了,他尬笑两声,松开攥至手中的一绺紫发,“冥主发色真好看。”

“衣裳都洗完了。”夜惊华凉凉道。

侧眸瞅了眼旁侧,木桶内堆得冒尖的衣裳,甘了了回复道:“都洗得干干净净了放心吧。”

“嗯。”夜惊华懒得看一眼,又阖了眼皮,声音里带了点气音,听起来颇慵懒,“屏风也绣好了?”

甘了了瞬觉指头疼,面色纠结,与人打商量,“百宴菊花图里的菊花太多了点,我已绣好了几朵,剩余的慢慢来不急,我听鱼妖说今日冥府上游,有对鬼结冥婚,我想去瞧个热闹。”

夜惊华:“花未绣完,《百家词》《千家诗》可背完了?你有许多事情待做,莫整日想着去玩。”

甘了了痛嚎,“不是绣花就是看书,我屁股都坐麻了腿也坐酸了,眼睛快瞎了,你就许我出去透透风吧,快憋死我拉,冥主大人你就行行好么。”

夜惊华抬手打个哈欠,仍是懒得睁眼,“当初可答应我答应的痛快,要么锁了琵琶骨,沉到蜃河,要么我去哪你便在哪,不离十丈远,现下想反悔了。”

甘了了有种被坑的感觉,小声嘀咕着:“谁知道你懒成这样,以前不这样啊。”

不是睡觉便是打盹,唯一兴趣是钓鱼,钓着钓着鱼又睡着,十天半月不出浮空庵,骨灰级宅,冥主颇享受清净,他可享不了这份福。

再不出门,他真要疯了。

夜惊华又掀开眼皮,“我懒?”

“哦,不,我的意思是冥主你懂得养生。”

“你的意思说我老。”

甘了了连忙摇首加摇手,“我的意思是冥主懂得享受。但您总不走动,终归对身子不好,不如,我陪大人四处走走。”

“我身子好得好。”夜惊华被吵得没了睡意,站起身,收了空空的鱼钩,“我瞧你整日上蹿下跳身子骨亦未好到哪去,才坐了半响,就嚷骨头酸。这就骨头酸了,日后有你酸的时候。”

夜惊华旋身,欲进庵,甘了了及时扯住对方的丁香袍袖,“冥主大人求你了,让我出去逛逛吧,自来了冥界,我从未出去溜达过,您十八地城司的犯人还定期围着蜃河跑圈呢,你就让我去外头舒活舒活一下筋骨吧。”

夜惊华:“大人我饿了,先煮碗粥。”

甘了了预见自由的曙光,高兴地蹿上浮空庵的玉阶,跃过地上打盹的火麒麟,朝小厨房跑去。

“豆沙粥还是莲子粥,加糖还是放盐。”

温禾对鬼的阴影是刻在骨子里的,虽已来过冥界一次,但二次造访,心里的害怕不比第一次少,尽管她身着夜惊华赏给的具有百鬼臣服之效的麒麟衣,手心仍渗了一层虚汗。

自入冥界入口,她便寸步不离赫连断,瞧见几个鬼差向这头逼近,她忙不迭地抓紧赫连断的袖口。

赫连断嫌弃地瞅她一眼,“你虽道行微薄,收拾一两只鬼魂不在话下,你怕什么。”

“此言差矣,并非打得过便不怕,好比有些人惧怕虫子,那么小的虫子,一脚便可踩死,可有些人还不是被吓得连连尖叫退避三尺。”

有一队披头撒发的鬼,踢里踏拉行来,温禾忙又攥紧了对方玄袖,“难道,这世上未有你怕的东西么。”

赫连断:“未有。”

温禾不禁肃然起敬,大魔头真强大,真霸霸。

温禾身着束身麒麟衣,行走间,裙裾如火焰般飞舞,于这除了黑白便是灰褐的冥界十分扎眼。

果然,几位冥差见得她身上的麒麟衣,恭敬跪下,待她走出些距离,方静静起身。

一队黑白鬼行来,见她的衣裳,禁不住跪了一地,有胆小者,甚至浑身哆嗦。

温禾沿蜃河前行,奇怪道:“小鬼们似是怕我的衣裳,为何。”

赫连断:“新鬼旧魄,若碰了麒麟衣,便是灰飞。”

温禾不由得垂首瞧了眼浑身冒火的宝衣,“这么厉害,说来夜惊华真大方,这般宝贝随手送了我。”

赫连断讥诮的眼神瞅她一眼。

温禾立马笑道:“其实,是君上面子大,若非看在君上的面子,夜惊华怎会送我这等宝贝。”

走上忘川桥,恰遇冥婚喜队,暗红的肩舆,缀了白穗,垂着黑纱轿幔,轿顶趴着奏冥乐的无脚大眼鬼。

温禾不由得想起当初被鬼仙强掠入骷髅堡的种种,那时,桑桑求助东方死神,东方死神虽未曾救下她,却因救她而被鬼仙打伤,最后还是赫连断替鬼仙超度成灰。

倘若那次,赫连断没来救她,她现如今是在过怎样一种日子。

变态的鬼仙绝不会让她好受,哪会像她在魔阴王朝那样,好吃好喝狐假虎威,除了不能随意出王朝,倒也行动自由。

这样一想,倏觉魔头待她真不赖。

四鬼抬的喜轿,摇晃颠簸而来,赫连断站位偏向中央,毫无避让的意思,温禾将他往后拽了一把,抬首冲人笑,“君上何等高贵,岂能让这些鬼撞了占了便宜去。”

赫连断不理会蒜苗的马屁,走过忘川桥,朝蜃河下游行去。

二人途遇独自在蜃河岸玩石子的小三生,温禾上前询问东方死神在何处。

小三生还记得她,摇晃着温禾的袖子一个劲喊姐姐,并脆生脆气道要亲自带她去见东方。

赫连断瞧着直牵着蒜苗袖子的那只小肉手,他微微眯眸,小三生一声痛呼,松开牵袖子的手,指头上覆了一层冰霜。

若非她法身为石,异常坚硬,这会非得冻掉手指不可。

小三生十分委屈,瞅向走在身后的玄衣人。

温禾侧身瞪过去,“你有欺负小孩子的嗜好么。”

赫连断不做声,温禾生气道:“你在这等我吧,不要跟过来了。”

见赫连断果真未动,温禾突然有些没底,毕竟此处乃冥界,身边随着大佬,安全感爆棚,但见身上的麒麟火衣,还有领路的小三生,又安慰许多,便随着小三生去寻东方。

李司簿抱着一沓陈旧发黄的案宗,匆匆沿蜃河而行,身侧两个小鬼紧跟着,一个劝道:“司簿大人慢些走,这些案子堆了数百年,虽现下有了些眉目,但亦非短时日能肃清的,您这没日没夜为旧案忙活,当心身子。”

“无碍,活着的时候,有些怠倦,死过才懂时间的珍贵,我只是不想将时间浪费了。”

三鬼掠过赫连断,他微微眯眸,李司簿身前凭空多出一条拦路绳,冥官未收住脚,被荧绳绊了脚,当即扑倒,手中案宗洒了一地。

一个小鬼忙将大人扶起,嘴里关切着,双手为人拍掉袍子上的土。

另一个小鬼盯着形迹可疑的赫连断,“可是你干的。”

李司簿这才将浑浊的老眼瞅向一身黑袍的赫连断。

再瞧见对方的五官时,耷拉的眼皮,牟然一挑,“……是是是你。”

赫连断抬靴,向前移两步,阴沉着嗓音道:“死了这么久,记性还这么好,居然记得我。”

见人浑身浓郁煞气,李司簿不由得踉跄后退几步,“此处是冥界,我乃冥界司簿官,你莫要乱来。”

赫连断唇角勾起一抹嗜血冷笑,玄靴又欺近一步,一手扼住老司簿的脖颈,咔嚓两声,听得身侧两位小鬼跪地直嚎,“好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赫连断松开手,李司簿已瘫至河沿,直不起腰,脖颈亦耸拉着,显然是被捏断颈骨,“我……我好歹是你外祖父……你……你竟这般待我。”

赫连断一脚踹上老头瘦弱肩头,“李长旦,你当年可从未将我当外孙看,这会倒急着认亲了。”

两个小鬼急哭了,听着像宿仇,主子平日待他们不错,但见主子这般受辱,两鬼一边一个抱住赫连断的大腿不停求饶。

小鬼被赫连断一人一脚踢开,他继而俯身,再次扼住李司簿的脖颈,“生前富贵,死后竟混得不错,您的外孙有些不高兴了。”

松开手,又道:“目前你李氏江山,唯剩一个亡国之君李独活,你可知我为何还未动手,让那小子来同你这糟老头团聚么。”

赫连断起身,颇兴奋的语调,“一个亡国之君岂会好过,待他受尽人生苦难,我自会了断他狗命。我当年说过,杀光你们李家所有人,便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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