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睡前吃了太多咸的,夜里一直睡不好,频频醒来,嚷嚷着要喝水。
小寂寞也跟着折腾到四更天才睡,纵使意志再强大,如今终究是凡胎,实在是累极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想着该起来去上学了。但那小猴一直死死搂着他,他实在是挣脱不开,又沉沉睡过去。
戚一直站在院外的偏门处等他,等了约有一刻钟还不见他来,他只能进去找。
这套院子原本是鸣乙大师的,共有三间房,红宁闭关之后,小猴隔壁的屋子就给小寂寞住了,戚的屋子还得在往里面走一段,紧挨着偏门。
偏门处有一条下山的小路,小路下山快,可以绕过黑湾河直达苗寨。
戚来到前院,一眼就看见院子里那棵高大繁茂的白山茶树。这树不是凡树,只有一朵脸盆大的山茶花,四季不谢,院中也是常年弥漫着花香。
他站在门前,踌躇着,拿不准寂寞在哪间屋子。昨夜熬粥时,寂寞说过,姐姐在自己房里,他略一思索,便径直来到小寂寞门前。
担心吵醒隔壁的小猴,他敲门也是极小声的,“寂寞?起了吗?”
半晌无人应,他便推门而入,外间无人,他转入内室。
屋内还点着油灯,只是将要燃尽,火苗也十分微弱。床上帷帐虚掩,他只看见一缕柔软的长发垂落至床沿,便匆匆退了出来。
站在门前,他垂着脑袋,攥紧了衣角又缓缓松开,转身走了。
那小猴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她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看见小寂寞正在外间趴着写字。
见她醒了,小寂寞又赶紧打水给她洗漱,“饿了没。”
她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没去学堂?”
“哼,你还说呢!”他拧了帕子递给她,“以后晚上不准吃腊肉了。”
她无所谓哦了一声,小寂寞守在旁边等她洗完脸,“早上大花哥哥做的烧饼。”
她一拧眉毛,“烧饼?不吃。”
说是不吃,还是勉为其难吃了五六个。
吃完了东西她一挥手,“走,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