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脚步匆匆,大力的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这里静悄悄一片,尚且没有任何人进入的痕迹。
兰堂松了口气。
其实那些诗,写出来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食色性也,诗本来也是描绘内心世界的画笔和桥梁,被看到也不过就是被人更多的了解了一部分而已,所以并没有什么值得羞愧的。
但是纪德这人,实在是个某种意义上相当内敛的人。
内敛,沉默,压抑。
他能对着他说出那些心里的话,都已经算是刷新了一遍自己的三观,如果纪德看到了他写的这些东西呢?
兰堂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大概会把纪德吓一跳吧。
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纪德对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完美,看着他的眼神也纯洁的像是看着那被圣母抱在怀里,即便□□都自带圣洁光环的婴孩。他并不想要破坏。
所以,果然还是先毁尸灭迹吧。
那个本子是他随意记载,有时候是在暖融融的壁炉前,有时候是在雨后的花园里,承载着他压抑的情绪与欲.望,被他随手的丢在一边。
沙发上,边几下,兰堂翻找了片刻,从壁炉上找到了那个随意摊开的本子。
上面的墨痕已经干了不短的时间,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他随意的掸了掸,看上面的内容。
唔,可不是可以随意给人看的东西。
兰堂刚刚考虑要塞到哪里才合适,门口已经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兰堂眼也不眨,将笔记本塞到沙发的坐垫下,回头。
纪德安静的看着他,一双红色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安静的眨了一下。
“那个……”
“啊,你怎么过来这里了,对了,马上要到中午了,酒窖里我放了不少的酒,稍后我去拿一瓶上来佐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