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锦森觉得今天不可能是谢之棠的生日?
因为像他们这样大的家世,生日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即便自己忘了,父母家人忘了,亲朋好友忘了。也有管家、助手、保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记着。
即便这些人都忘了,商场上的朋友、竞争对手是绝对忘不了的。
就算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记得今天是谢之棠的生日,终端上各式各样的提示提醒也不会错的。
拿陆锦森自己举例。
就算是陆锦森尚未接受陆氏,还和爷爷住在国外的时候。
陆锦森生日前半个月,就开始有各种各样的人打着给陆锦森送生日礼物这个旗号给他爷爷送礼,一直持续到陆锦森生日后半个月。
可如果今天是谢之棠生日,那么谢父谢母非要挑今天给谢之棠惊喜,连一天都忍不了这件事儿就合理了。
因为这个消息是他们想给谢之棠的‘生日礼物’。
现在陆锦森不觉得谢父谢母的行为诡异无法理解了。
因为谢家所有不对劲全部是围绕这谢之棠的,一切根源出在谢之棠身上。
那么,大家为什么会一起忽略谢之棠的生日?
陆锦森皱眉沉思两秒,迈进房间给李哲打了一个通讯。
李哲接的很快,像是现在还在工作。
“今天是谢之棠生日?”陆锦森直截了当问道。
李哲的反应也很快,他说:“是,也不是。”
陆锦森就说:“给你一分钟。”
李哲迅速整理语言道:“谢少爷十四岁那年生了场重病,病愈后就改了生日。他说,他的出生不是他的选择,那么至少庆祝他出生的生日,该是他所选择的日期。”
陆锦森“嗯”了一声,李哲继续说:“他选了离他生日最远的一天,今天是四月十六,他生日改成了十月十九。”
陆锦森说:“知道了。”接着挂了电话。
陆锦森忽然觉得,正在的谢之棠和他以为的谢之棠,并不一样。
距离他回房已经过了几分钟,陆锦森没有再耽误,拿了火机就往外走。
谢之棠坐在桌上盯着蜡烛看,他今年二十一,就插了两根黄色的蜡烛,一根蓝色的蜡烛。
三根蜡烛呈三足鼎立状,标准的把圆形蛋糕分成三份。
谢之棠听见声响抬头,见陆锦森从房间里走出来就慢慢笑了,露出了一点梨涡。
陆锦森没说话,俯身帮谢之棠把蜡烛点燃,又把起身把灯关上了。
略显空荡的餐厅只有三点烛火作为光源,但却意外的亮。
亮到他们对视,陆锦森能看清谢之棠眼里的光。
谢之棠看了一眼蛋糕,又抬头看陆锦森,仍旧带着笑,语气肯定地说:“你知道了。”
陆锦森“嗯”了一声,坐到了谢之棠对面。
这是一个无比简陋的生日派对。
谢之棠的每一次生日都是极其盛大豪华的,尤其是他成年以后的生日聚会,几乎成了选秀大会。
谢家这一代只有他一个omega,娶了他就等于得到了谢家,而谢之棠平时不与外人交往,唯一能遇上谢之棠的机会就只剩下生日聚会了。
总有一些人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给谢之棠留下深刻印象,于是查遍谢之棠的兴趣爱好给他赠送贵重的名画或是和谢之棠探讨鲜为人知的诗人诗句——
但他们从未成功。
其实一开始就错了。
谢之棠盯着陆锦森被暖色烛火照耀的柔和了许多的五官,看他幽蓝虹膜被烛火染深,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