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在此处设置洞府,守着太玄宗,你祖师曾经留下过最多痕迹的地方,他的爱慕无人知晓,他的思念无人知晓,只能埋在心间独自咀嚼,独自回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突然有一日再也忍受不住了,便出手炼制一样东西,一支符笔。
他将所有的心声说与这支符笔听,好像这样就能好受一点,唉,明明都已是化神期修士了,却在得知你师祖的死讯后,不到百年,呵,不到百年便死了。
不过,在他死之前,那件日日听他诉述心声的死物倒是生灵了,于是他心头一动,便留下这座洞府,让其在此等候有缘人的到来,当然这有缘人得是太玄宗的后代弟子。
符笔不明,曾问他为何一定得是太玄宗的后代弟子,万一到时别的修士早来了怎么办?你们说,他是怎么回答的?”
女童停顿了数息,望了两人一眼,笑嘻嘻地接着说道:“他说,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我马上便要死了,后世如何,与我又有何干?不过你若是真能等来太玄宗的弟子,我想我是高兴的,即使早已归于天地了,我也是高兴的。
所以啊,如今那支符笔便坐在你们面前,它等来了太玄宗的弟子,而且还是那个人的嫡系弟子。好了,我已将我所知的,尽数与你们讲了,再多的也不知晓了。”
女童皱着眉,揉揉脑袋,纳闷道:“你们说,好好求长生逍遥,不好吗?真搞不懂!人类的爱情啊,是何等的麻烦又厉害的东西!你们两个女娃娃可千万沾不得,不值得啊,不值得啊!”
女童虽是听着爱情故事渐渐生灵的,可她总归是器灵,听得再多也永远无法理解人族的情感。
话音落地后,室内很是安静,陈亭与秦青音都没有说话,面上神情十分相似,晦涩又复杂,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段话,便道尽了一位化神修士一生的故事,他的情意绵绵,他的欲说还休,让两人有些唏嘘。
不过,不值得吗?
秦青音心中倒是不已为然,她虽不曾经历过这些情啊!爱啊!但是,她知道在这个世间每个人的修道之心都是不同的,有人为长生不灭,有人为逍遥自在,有人为快意恩仇。
这位前辈为情,他为一人忧,为一人喜,为人翻风雨,为一人断长生,只要他自己认为值得,那便是值得,哪里轮得到他人来评说!
半晌后,女童双手一拍,道:“唉,你们也别都愣着了,早早将这边之事了再说,说不定何时便会有修士过来!”
“了事?还有何事?”
女童闻言噗嗤一笑,左手托腮,讶异的望着陈亭说道:“你来此做什么的?难道不是寻机缘、寻宝物的?现在要寻的东西就坐在你面前,你居然问有何事!
陈亭一怔,道:“你是说……”
“对,我以后就跟着你了,还有匣子那块白色帛绢,你也好生收着。他自言一生所学甚杂,其它不说也罢,徒惹人生笑,但唯有于符箓一道上,还有些许心血可以传给后人,这块白色帛绢上便是他的符道传承,你之后将我本体祭炼一二,帛绢就会显现出来。”
符道?!
陈亭闻言心头一动,随后又想到了秦青音,不由得有些怔愣。
秦青音在一旁,见她不动,伸手轻轻拍拍她肩膀,轻声道:“陈师叔,还不赶快去将那匣子好生收着。”
“对啊,快去收着,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女童坐在木椅上欢快的挥了挥手。
陈亭与秦青音对视一眼,随后起身,走至百宝格前,将匣子拿下,帛绢叠好,细致地铺在匣子下层,最后再把符笔摆放在上面,一切如同初开时的模样,端详几息后,收入其储物袋中,回首,望向女童问道:“可否告知我这位前辈的姓名,此处又是否有地方可以祭拜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