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半空中的高台,清光缭绕,崔楼华一踏在上面,便朝斜倚在玉榻之上的元婴真君欠了欠身,欢欣地唤了一声:“师尊”,就欲往榻上奔去。
“等等……”
玉榻上的元婴真君着一身玄白两色的道衣,绰约逸态,气度雍容,正是其师尊离与真君。
此刻离与真君望着自家弟子这番模样,蛾眉微蹙,轻轻叹了口气,道:“楼华,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将身上的衣裳换了。”
“额……师尊,你都不先说一说弟子方才的表现,怎么就惦记着让弟子换衣裳呢?”
“表现自然是要说的,不过,如今你也是大姑娘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不将就了,这模样着实狼狈了些,为师瞧着看不下去,你还是快换了吧!”
离与真君神色愈加温和,但话中催促之意不减。
崔楼华低头望了望自身,眉梢一挑,嘟嚷道:“好吧,这有点……”
随即袖袍一挥,一团光华从袖中飞出,抬手一展,随即往身上一罩。
红衣如火,广袖飘飘,衣边袖角锈着莲花状的黑金暗纹,既简单又不失明艳,同崔楼华身上之前的那套大同小异,这也是一件极品灵器的法衣。
像这样的法衣,虽不可同当时百花婆婆拿出的那套纱衣相比,在玄灵界中也说不上十分珍稀,但将之放在店铺中,没有个数百中品灵石是拿不下来的。
除非精通炼器,可以自行炼制法衣,如崔楼华这般浑不在意,一套又一套、随意更换的,即使在太玄、清虚、冲霄这样的顶级宗门中,这样的弟子亦不多,更不用说其他修士了。
“你啊,还好你师兄当时炼制的时候多炼了几套,不然……”离与真君朝搂着自己手臂的弟子嗔了一眼,其眼波流转,顾盼之际,让人忽略其不甚出色的面容,为之所摄。
不过,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弟子对此是丝毫没有反应,只呵呵一笑,低声说道:“这已是我储物袋中最后一套了,看来回去之后还得再麻烦师兄。”
嘴里虽然说着“麻烦”二字,但语气中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离与真君闻言摇了摇头,回道:“你自己同你师兄去说,若是灵石不够的话,可不许再来找为师啊!”这丫头花起灵石来不是一般地快。
“知道了,我自己这次想办法,师尊,你说,我这么多年衣服都是从师兄他那边拿的,他每次都收那么贵,从来都不让一丝价,这是不是也太抠了,不行,我这次一定要……”
听着身边叨叨不休的抱怨,离与真君心下好笑,这师兄妹二人没有一天不斗斗的。
半晌后,离与真君方轻声打断道:“好了,坐好,让为师瞧瞧你的伤势。”说着,玉指一点,一道光华飞出,没入崔楼华体内。
数十息过后,离与真君眉眼微舒,左掌一摊,一道白光一闪,定睛一眼,是一个光润无暇的小葫芦,随即示意道:“还好,将这个喝了。”
崔楼华好奇地从离与真君手中接过小葫芦,拿在手中轻轻一晃,只觉里面似有东西在流动。
“师尊,这又是什么好东西啊?”
“前些日子为师刚炼制出来的绛云露,比之前服用的紫元丹要有效用些,眼下你正好合用,快点喝了吧,今日不是还要上场吗?”
离与真君不仅是位剑修,还是冲霄剑派中少有的丹师。
崔楼华闻言先是一愕,随即恍然一笑道:“对哦,我一心只惦记着同邢师兄的比试,都快要忘了,这斗法还没结束呢,我等下还要上场。”
今日斗法最终是得决出前十,崔楼华他们这一轮落败的七名弟子,彼此之间还得互相比试一番,决出三名弟子来,排在第八、第九、第十位。
“好了,快点打坐调息吧!”
“师尊,你还没说我方才表现怎样呢?”
“嗯,虽然被打的是有一点惨,但是还行,输得不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