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冠之上,待到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小朱雀吭哧吭哧地飞到另一根枝丫之上,将头一瞥,羽翅炸起,浑身气鼓鼓地,不再理会夏临风的呼唤。
对于小朱雀来说,在其出世之初,便同秦青音这一上佳的修道种子结成契约,此乃它最为得意之事。
在小朱雀的心中,秦青音是它在世间第一等亲近之人,教之育之,那是千好万好,独一无二的厉害,眼下自然是容不得泄气之话。
虽然,今日它也瞧到了邢无衣之能,心下惊讶不已。
但它的立场是不会改变的!
小朱雀仰了仰头,暗忖着,随后将视线投向擂台之上。
肯定是秦青音赢!
……
这厢秦青音抵挡这一剑后之,心中连连感叹邢无衣的剑术之高妙,着实令人咋舌,手上的动作亦不慢。
不过数息,她便抓住一个机会,随即反击。
风乍起,波澜瞬生!
在漫天碎石土尘当中,金光一闪,密密麻麻地铺陈开来,那是一道道针影,沉浮不定,虚实相生。
突然,一声清吒起,游走的金光并列而起,骤然间,光华大作,刺目欲盲!
“去!”
金光倒卷,搅乱周遭灵气,撕裂声声,如怒水狂澜一般,汹涌澎湃,凝重而暴烈。
看似缓慢,实则迅猛无比,铺天盖地朝着邢无衣呼啸而去,瞬间仿佛就将其湮没。
到目前为止,秦青音虽然没弄清邢无衣那把木剑到底是何来头,其中又隐藏了甚么隐秘。
不过,她也没再深究,在一番交手过程中,她从邢无衣的剑光、剑气之中,还是明了此大致应属于乙木之剑。
故而,秦青音在御使灵针的时候,后来都多用金属灵气。
五行相克之理—金克木。
虽然……嗯……
望着下一刹那,从无数金光之中挣扎出来,随后腾空而起,吟啸于天的剑光。
……瞧上去作用并不大。秦青音如斯想到。
下一瞬间,她足尖一点,灵力猛催,在邢无衣的剑光杀到之时,身化残影,矫矢悠悠,在原地消失不见。
“铮—”
一声鸣响,剑光倏的一颤,如龙蛇矫矢般,腾罗转越,霎时间追随着残影杀去。
而邢无衣则身剑合一,亦是向秦青音逼来,其速之极,如惊雷掣电。
一时之间,擂台之上灵光浮游,闪动不定,往来游弋,法力、剑光……道道涟漪冲荡不绝。
仿如万花筒一般,瞧着精彩纷呈,变幻无穷……
此刻,半空中三宗真君云集,隐约有十来之数。
其中,左边的一方玉台之上,端坐着一位青年道人,其面目俊美,望着下方,笑意深深。
“分庭抗礼,这一场倒是有些意思了。”
他身侧一位真君闻言亦点了点头,感概道:“是啊,确实有些意思,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机缘,这还尚未结丹便练就剑气雷音之术……”
剑气雷音既非是什么境界,亦非是什么剑诀,此乃剑修特有的剑术手段之一,再其上还有剑气成丝……
当然,并不是每一位剑修都能练就剑气雷音,能练就剑气雷音之人都是十分有天赋的。
即使在十大宗门当中,这样的人物虽然不少,但同没有练成的人数一比,亦不是太多。
更不必说,眼下邢无衣还未结丹。
,但两人实乃同门师姐弟,都拜在同一位元君座下,离兮真君为首徒,邢无衣是关门弟子。
说着,下颚一抬,冲对面一黄裳女修示意道:“此子只要继续戮力修行,假以时日,定有大成,将来可镇压门户,恭喜了,离兮道友,贵派可真是出了个好苗子啊!”
离兮真君闻言莞尔一笑,邢无衣与她修为、年岁虽都相差巨大,但两人实乃同门师姐弟,都拜在同一位元君座下,离兮真君为首徒,邢无衣是关门弟子。
二者平日虽然无什交集,但不妨碍离兮真君为自家师门又多一得力弟子而高兴。
当然心中无论怎么想,离兮真君此刻嘴上还是谦虚了一下。
“多谢道友夸赞了,那孩子还差了些火候,需得再加磨练些才是。”
接着,转头又说道:“不过,玄静道友,你家这个小丫头倒是厉害,先天根基如此之深厚,心性禀气又是一等一的,此等修道种子,想来日后会是太玄道统传承之辈。”
玄静真君还未言语,倒是他一侧的一个白袍老人饮了一大口酒,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砸了砸嘴巴,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却不是生在清虚宗!”
“……”离兮真君呵呵一笑。
“我先在此替那丫头谢过道友这份厚赞了,不过,道友眼下既如此看好她的话,将来若是碰上了,还望道友不要吝啬赐予一份机缘,也算全了如今这份眼缘。”
“自是如此。”
离兮真君点了点头,顿了一下,道:“他日,道友若是碰我这位小师弟的话,也望照顾一二。”
“哇!真是时光易逝啊!玄静。”
白袍老人将手中的酒壶拍了得砰砰直响,上下打量了玄静真君一眼。
“啧啧啧……你这小子真同你师尊一模一样,当初你在那下面比试的时候,你师尊就在这上面同老朽这么说……”
白袍老人是清虚宗的元婴真君,同通玄真君是好友,在玄静少年时期,这二人往来频繁,他算是看着玄静真君长大的,故而态度极是随意。
看着昔年经常作弄于他的老人,玄静真君把玩着手中的玉简,面色如常,八风不动。
“是嘛,能得师尊的真传,实乃玄静之幸,当然了,前辈之前的赠石之恩,我亦铭是记在心。”
“额……”白袍老人神色一顿,转瞬哈哈一笑。
“喝酒!喝酒!”
与此同时,另一方也有数位真君正在交谈,自然也是围绕眼下正斗得如火如荼的两人,内容大同小异。
“……”
“你们两家弟子都好、都好,就莫再互夸了,我们清虚在此瞧得牙酸啊!”
“哼!牙酸?何出此言,下一场就是你们门下的两个小子了,我们可就一个独苗。”
“……上一届,我们也是一枝独秀啊!”
“那上上届呢,前三的位次,我们一个都没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