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柳无惜再没追上过林秀安,问其他人,也没人搭理他。之后风雪越发的大,一张嘴,一股刀子般的寒风就夹杂着雪花塞了满嘴。
鬼峭崖在洛阳五十里开外的峰巫山边,一众人到山脚下时各个都被冻的身体僵硬,林秀安领着人找了个洞穴,下令在此稍作歇息,等风雪稍小些在走。不然这风雪,能硬生生把人吹到崖底去。
火堆生了起来,众人围坐在一圈,柳无惜这才看清了人数,加上他和林秀安,统共也才十五人。他凑到林秀安身边,小声道:“你就带这么点儿人去救那北凉帝?”
柳敖与他说这件事的时候,柳无惜是十万个不情愿。但在听到时随林秀安一同前往时,又恨不得自己长了八只脚。可如今一看林秀安带的人马,心底就凉了一半儿。这哪儿是去救人,是去送死的吧?
林秀安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此番我等是去秘密营救,难不成你要带着几万大军直接杀过去?”
柳无惜点点头,不可置否的反问:“不该如此么?”
林秀安收回目光,拨了拨火堆,昏沉的火光印着她的神情更加冰冷。她道:“等你的几万大军走上个十天半月,怕是北凉帝的尸身都凉透了。”
柳无惜一愣,随后拍了拍脑袋,“是了是了,那我们……”
林秀安丢了一截树枝进火堆,想了想,还是道:“我们从鬼峭崖翻过去,三日之内可到边界。北凉帝若是逃出了京城,那不出五日我们便可在去京城的沿途寻到他。”
直到此时柳无惜才知道此次事情的凶险程度,便是无论何时,无论何种理由死在了路上,那都是理所应当的。他眉头微皱,倒不是怕死,这一路的凶险当真如同父亲所言的一般,能不能护好林秀安,他心里一下就没了底。可既已来了,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众人在洞内相对无言,听着外头呼啸而过的风雪,柳无惜也沉默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林一从洞门口回来,对林秀安道:“王爷,这雪越下越大,再过半个时辰,怕是要封了山路。”
林秀安闻言,起身走到洞口,朝外张望。当即下令道:“弃马上山。”
“啊?!”柳无惜看了看洞外的风雪,似能把人撕烂,他又望了望林秀安,见她一脸的阴沉便硬生生闭了嘴。其余人也不知如何想的,没有一丝的犹豫,立马动身。叫他不禁怀疑起这些人的身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