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车车的礼物,芸娘在马车上讶异道:“姑太太一直这么大方么?”
穆莳冷哼一声,“自然不是,她以前寡妇失业,抠门的很,只是如今用起徐家的东西来跟不要钱似的。”
这话怎么听的这么刺耳?
芸娘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怎么能体会别人的苦,好在姑太太现在苦尽甘来,孙儿也有了。”
却听穆莳又道:“那也不是她的亲孙子,徐奉是徐沛元配生的,姑母进门后生的儿子早早就夭折了,唯独只有一个女儿,那也是个不知名的小可怜,连名字我都忘记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一句好话。
芸娘白了她一眼,“那你姑母这样其实也挺可怜的。”
“这天下谁不可怜啊?我还说你可怜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芸娘说话就很容易把自己的阴暗面露出来,大概就是那种他说什么她都能理解的缘故,而且都是年轻人,他的一些观点和想法芸娘也更容易接受。
芸娘却道:“我可不可怜,陈明喻怎么能和你比,差的太远了,原本我姐姐也是觉得他有些才名,又是侯门公子,可我运气好,遇到了更好的你呀,所以我不可怜。”
听她说起话时骄傲,穆莳心里忍不住高兴,但又压了压,“总之呢,她和你是不一样的。”
芸娘无语:“只要没混出来的,你都觉得人家不怎么样,可有时候每个人自己过的快活就好了。”
“痴话,庸碌之人,怎么会快活?”穆莳极其不同意这个观点,“彭固此人油盐不进,可也败在女色上,可见人总有贪欲。”
哪个人会甘于碌碌无为?
彭固之所以敢那么猖狂,还不是认为自己是族中官位最高者,即便出了那样的事情,料亲戚家眷都会胳膊肘打折了都会往里拐的,没想到会被状告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