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做错的事情,总是不想自己去承担,反而把责任推卸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说人家说导火索,这样好像才能说明自己是无辜的。
唐氏就是这样,在陈明喻回来的当天就说了,“要是她们不把风筝放在我们院子里,又非让二少爷拿风筝过去,我怕二少爷冲撞了那家人,就略拦了拦,二少爷着急跑出去,一不小心我就跌倒了。”
跌倒了,孩子就没了。
陈明喻似笑非笑的摸了摸自己二小子的头:“你母亲说的是真的吗?”
那二小子虽然年纪小,但是亲娘早死,在继母手底下过活,没了撑腰的人,他底气不足,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下,连忙点头,“是,太太说的是。”
反正太太说的也不算错,再者,若是让父亲知道是他害的太太跌倒,以至于满身是血,那他屁股可就要开花了。
“你小月子也要好好养着,我让人请了御医过来瞧瞧,你安生养病。”
唐氏见陈明喻什么都没问,就原谅自己了,她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她还作慈爱状摸了摸二小子的头:“我这一病,家中怕是难得再照料老二了,爷您看看怎么打算呢?”
“送去书院读书吧。”陈明喻不置可否。
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唐氏一眼,“日后好些将养着,仔细为了些许小事伤了身体。”
唐氏感觉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把戏,但是没说出来,她终于有些忌惮了。
这事儿绝对不能让大家知道是她和继子相争才把孩子弄没的,至于隔壁,一切导火索都是隔壁,她眯了眯眼。
……
芸娘肚子出怀了些,她早已习惯穆莳早出晚归,从嫁给他的头一日就知晓他的一切都不是白白得来的,再有元澄在书院读书,一个月才能回来两天左右,平日里芸娘索性就不怎么出门,要么陪陪孙淑人,要么自家安心养胎。
还是许仙姑上门才知晓此事居然波及到了自己的女儿。
许仙姑叹道:“要我说风筝掉在隔壁,让个下人送过来便是,怎地还让她滑了胎,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难不成家中没个下人,分明是她母子二人扯皮闹的滑了胎,却把锅扣在一个小姑娘头上。”
本来按道理她不该在中间说这些话,因为张少安位卑官小,得罪陈明喻可不好。
但是人生在世,不能没了良心,若不以本心而活,不过行尸走肉罢了。
芸娘气道:“这些日子我并未出门,又想起隔壁有人滑胎,不许家中人和他们府上往来,以免再生事端,未曾想她竟然如此歹毒。”
姑娘家沾染上了谋害人家子嗣的事情,有理也要被人说成无理。
尤其是姝丽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再过两三年,兴许就要议亲。
欺负她也就罢了,哪能陷害一个小孩子。
只可惜,若她上门去骂唐氏,这个时候唐氏正在坐小月子,那就更加坐实了自家和她家有虢係,让人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须知人言可畏,尤其是穆莳现在在兵部提议兵法改革,也有不少人等在门口等着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