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来在做什么?若有什么想做的,又不好说的,只管同我说。”鹤儿一脸关心的看着姝丽。
他不能看人家年纪小点,就糊弄别人。
姝丽咬了咬下唇,又抬眸看了鹤儿一眼,“我喜欢扶桑娃娃,但是娘只许我买一套,说我大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
原来喜欢扶桑的玩偶,鹤儿笑道:“成,那我就多送几套来,你总得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式儿的?”
还真问起来了,姝丽也就乍着胆子说了,她还悄悄的道:“不许让我母亲知道。”
这个“不许”就很有撒娇的意味了,鹤儿也听出来了,姝丽也是拿他当自己人,他内心一喜,好脾气的答应了。
“咳咳……”
外边响起了咳嗽声,鹤儿遂道:“我因有事要走了,若得闲了,再来看你。”
姝丽忍不住点头,害羞的说了声“好”。
待鹤儿走了,姝丽才用扇子扇脸,好热呀。
芸娘忍不住笑着摇头,又觉得真有意思,年轻的男女怎么样都觉得好,至于以前觉得鹤儿年岁比姝丽大些,可能说不到一起去,如今看来也不是这样。
男人如果喜欢这个女人,女人随便做些什么,他都会感恩戴德,如果男人不喜欢这个女人,那女人就是缝衣烧饭,男人也会觉得烦。
芸娘的婚事起初有波折,但成婚后夫妻二人一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也希望女儿也能和未来夫婿如此,此生她就没有任何夙愿了。
从宫外归来,鹤儿先去见了皇上开元帝。
开元帝今日一身道袍,狂放不羁的躺在地上,他时常这样,好像魏晋狂士一般,穿着落拓的大袍子,头发凌乱,哈哈笑笑。
鹤儿忙道:“父皇,儿臣不日就要走了,您可万万要保重。”
难得他正经说这些,他父皇却丝毫不在意,还呵呵直笑,“你小子天天晒太阳,在马上操练也不黑,可别给匈奴国的人抢去做了驸马,我听说匈奴的大汗有个女儿,二十五岁克死了四任驸马,”
哪有父亲这样说儿子的,鹤儿想,他果然是个不着调的。
开元帝却越想越乐。
……
姝丽在次日就收到了许多轻纱粉裙的扶桑娃娃,乐的学规矩的时候都忍不住翘起嘴唇。
飞絮如今在姝丽房中当差,知道这些官司主母肯定是不会说什么的,也忍不住打趣道:“宸王如今对我们大小姐多宝贝,现在太太和老爷也该放心了。”
“飞絮姐姐,你少说几句吧,要是被娘知道我这么些扶桑娃娃,那她肯定会生气的。”姝丽知晓娘是想让自己多学些有用的,这样日后嫁给皇子了,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飞絮却道:“姑娘打量太太不知道这些呢,就是太太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希望姑娘能开心些。咱们家里,二少爷还太小,大少爷一直在外求取功名,如今侯府分了家,您连个相好的姐妹也没有,太太总是希望您能过的快活些呢。”
不得不说飞絮伺候芸娘那么久,还是很了解芸娘的。
姝丽小小的人儿心里就想,要是鹤儿哥哥还和以前那样住她们府上就好了,这样她们一家人都能一辈子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很快大军就要出征了,穆莳被封为右国大将军,到后来连告辞的机会都没了,芸娘知道这次赶路很急,兵贵神速,不可能还像以前去哪儿赴任,还有时日专门道别。
穆莳在的时候,芸娘无所觉,因为他本来就很忙碌,也不经常着家,但是现在真的去了,却空落落的,芸娘觉得哪儿都不得劲。
还是孙淑人看出来了,悄悄把姝丽拉过来道:“你母亲近些日子精神不大好,你要好生陪陪。”
“是,我知道了。”姝丽自己也有点担忧爹爹。
包括孙淑人又哪里不想让儿子平安归来呢?
穆莳在的时候,这里岿然不动,穆莳一走,便有人冒出头来了。
头一个就是小陈氏,小陈氏上次受了芸娘威胁视为奇耻大辱,她这辈子觉得自己虽然是女子,但文韬武略不低于男子,偏又托生在姨娘肚子里,成了庶出,于是事事争强好胜,以前穆莳在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怕的。
毕竟穆莳威名尚在,她还不敢动,但如今穆莳走了,身边的私兵带走了不少,连元澄侄儿也不在,闯空门什么的,她就敢了。
要说怕,她也不怕,二皇子都是泰山封禅了,稳妥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即便不是,那也有三皇子,绝对不是宸王。
大雍朝本来立朝之初打仗就一直不成,晋王上次也只是暂时和鞑靼形成联盟,如今鞑靼这么快就反了……
哥哥说户部筹粮,也并不算多。
这才是小陈氏的底气。
她甚至一刻都不愿意多等。